“司命,这个蛇妖和凡人的命格怎么安排?”
“前世报恩,今世以身相许,受人阻挠,结果不在一起。”
“司命,司命,这海族公主爱上了陆地上的凡人,已经发展到这了,这后续?”
“公主和恶魔交易,凡人也没爱上她,最后公主变成了泡沫。”
“司命,司命,这罗密欧与朱丽叶?”
“都死都死,你先写写,要学会历练自己。”
“可是司命”
这位星官坐在书案上正想问下一个问题,却见司命不知何时一溜烟跑了,连背影都没留下
沈初前段时间和天道反应人间生机太盛,他自己有些忙不过来,想让天道给自己找个帮手
天道找了,但这批人用起来着实不太如意,不熟悉业务问一遍两遍尚可,这沈初一进去巡视那群新上任的星君便像是看到了掉在狼窝的兔子
一个个上赶着问问题,有些可能是真不会,有些可能就是故意到他面前混脸熟,想被提拔
沈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觉得自己头更疼了
最近写的一些命书可谓是没几个有圆满结局的,毕竟打工人当久了,总会有些怨气的
沈初在大殿里无聊的睡了半日
扎着双髻的小童将一盘果子放在乱糟糟的案几上,另一个稍大些的小童嫌弃的拧着眉将书案腾出一个位置
把另一只手里的端的茶盏放在空地
书山书海里,一个身形动了动抬起乱糟糟的鸡窝头
那人抓了抓头发,发髻更松了,看着即将散掉
“哎,无聊”
语气颓丧至极
沈初窝在书山里,坐直伸了个懒腰,他在司命殿呆了几千年,那些故事编来编去,早就没了新意
再过些年,也不过是把几百年前的套路再重新轮一遍
青童身子矮些,还是个七八岁的娃娃,她眨了眨眼
“司命,你为何不去看看那些新来的星君呀?我觉得他们不怎么会写故事。”
沈初摆了摆手,表示不可能去,他们就算捅娄子,估计也打不到哪去
他们拿的都是平常些的命格,能影响天下气运的命格他不会交到他们手里
站在一旁的玉灵冷着脸道
“姻缘殿最近出了点事,月老快愁坏了。你要是无聊可以串串门。”
沈初听了立马精神了,猛地站起来顶着一头鸡窝朝门外走去
来到姻缘殿沈初看到那小老头正愁眉不展的站在姻缘树下,树上的红线丝丝缕缕,随风飘扬,却并不缠绕在一起
沈初提了两瓶好酒,笑着招呼老头
月老一瞧见是他,便笑着欢迎,让童子布了一桌好菜来招待
因着掌管命格的原因,各路神仙下凡历劫都需仰仗与他,虽然官位不大,但沈初这个位子,着实关系巨大
因着沈初着实会做仙,算根老油条,偶然他还能探得天机,知道点天道的想法,单凭这一点,仙界众神仙都要与他表面关系过得去
但沈初其实不甚在乎,能说上话就行,他又不图什么
沈初给月老倒了杯酒,酒香浓郁,月老笑嘻嘻的接过,全然不见了方才的愁苦
但沈初反倒提了起来
“听说姻缘殿最近遇到了点事?”
语气带着放松,像茶余饭后的闲谈
月老饮了酒,脸色些些红了
他叹了口气道
“司命兄不知啊,我这管姻缘,不小心将姻缘剪给弄丢了,也不知道扔哪了,是否还在天界。”
所谓绑红线,也不全在一念之间,有些红线绑起来但双方不合适,便要另觅良缘,这便需要姻缘剪,否则断不干净,终是祸事
沈初拍了拍老头的肩膀,和他说,自己也是遇到一堆麻烦事
两人边说边喝酒,菜是摆在盘子里一筷子没动,酒倒是喝的只剩了一点
这酒是沈初在司命殿里埋了好几百年的梅子酒,酒香醇厚,拿近了闻有些梅子的清甜
入口又是另一番风味,小老头馋了好久,趁沈初没注意晚上还翻进院子里想拿一罐
结果没找到在哪,沈初今日竟提了两壶
沈初穿了一身竹青色的衣衫,头发半披着,他此刻脸上烧的厉害,眼前正在拿着酒壶往嘴里的灌的老头都变成了两个影子
他摇了摇脑袋,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