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打算采用这种方法,从凯雷口中问出刺杀的动机和经过,顺便……如果能找到凯雷内心对原主仇恨最深的地方,成功修饰这小段记忆,或者让他淡忘,就更好了。
这群侍奴拥有关乎“自己”最糟糕的回忆,对他又惧又恨,乔密尔总觉得心情复杂……
窗口这时传来熟悉的声响。
是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的乔回来了。
乔密尔转头一看,乌黑发亮的小身影迎面飞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乔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又跳到了桌子上,凑近他受伤的右臂,小脑袋歪来歪去一直瞧。
“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乔密尔安抚着有些躁动的乌鸦,摸了摸它软绒绒的头,顺着流线型的身子一路抚至尾羽。
乌鸦很享受,眯起了眼睛,伸长脖子轻轻地“啊”了两声。
“我顽皮的乔,你今天很危险知不知道?”乔密尔点了下乌鸦尖尖的喙,佯装责备道,“先是挑衅狄萨弗森,然后又不小心落在他手里,他脾气可不好,说不定我再晚来一会儿,你的翅膀就真的秃了……”
乔密尔说着说着不自觉停下了,因为他感应到了乔此刻的心情。
安然无事的小确幸,报复了狄萨弗森的小得意,还带着一丝对狄萨弗森难以形容的兴趣……有点想靠近,又有点想捉弄……
这是乔的感受吗?
应该说,这真的完全只是乔本身的感受吗?一只乌鸦,内心会有这么复杂吗?
——他的手很温暖。
——他的呼吸也很热。
“……”
乔密尔嘴角抽了抽,已经感受过的,就不必再回想了吧。
……
次日一早,乔密尔坐在餐厅里享用早餐。
本来原主就有让侍奴伺候自己用餐的习惯,现在自己右臂又受了伤,再不叫人来伺候怎么也说不过去。
而叫来的人理所当然就是狄萨弗森,这个备受“宠爱”,甚至直接被他圈养在了房间里的奴隶。
要知道,原主之前很少让人进入房间,自打被禁止养犬后,那笼子里就再也没有能陪他过夜的活物了。
所以在旁人看来,自己对狄萨弗森绝对是特别的。
这份特别,应该能让狄萨弗森在他看不到的时候,也不至于遭受仆从们的苛待——乔密尔只能这么期盼了,毕竟,要让狄萨弗森对他诉说苦楚,那可是比河水倒流还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