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恨我吧,等到假死后,一切就能结束了。乔密尔如是想。
有时候,他也会好奇,原主在被狄萨弗森折磨至死前心中有多少悔不当初……又或许,根本就没有。
其实,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原主变态残忍的缘由。
就好像……就好像是能预见到自己左右逃不脱的悲惨结局,因此肆无忌惮地放纵恶欲,进行毁灭前的狂欢一般……
至少,在原有的轨迹里,他曾占有了狄萨弗森的身体,那是他真正所喜欢的。
血迹被彻彻底底舔干净了,但是细嫩的皮肤上却留下了一时半会难以消除的痕迹。
狄萨弗森的唇齿造成的。
那块被肆意舔弄过的皮肤发烫得厉害。
乔密尔收回手看了眼,抿了抿唇,转而又嘲弄般地笑了声,“亲爱的狄萨弗森,你可真像一条狗。”他凑近男人的耳边,幽幽说道,“比我以前养的巴顿舔得还用力。”
巴顿是乔密尔曾经养的狗,狄萨弗森听其说过。
可他似乎对这样侮辱性的比较,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应。
男人全身紧绷地平躺着,银眸充血绯红,目光渐渐涣散。好一会儿后,乔密尔听见他不明所以地问了句,嗓音嘶哑到差点听不清楚。
“你很喜欢这样骑在我身上么?”
乔密尔挑眉,反问:“怎么?有问题吗?”
狄萨弗森没有回答,只是在乔密尔继续挑战他的底线时,牢牢地握住了乔密尔的双臂,让他无法动作。
乔密尔接受到了狄萨弗森反抗的信号,坚定而危险。
果然,在狄萨弗森清醒且未被束缚住时,根本不可能。就算是给他制造过被自己侵犯的幻境,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还是别真的把人逼急了。
乔密尔抬起臀部,呵斥狄萨弗森松了手,随后身体一翻,仰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用手背盖住眼睛,他宛若叹息地轻语:“你可以滚出去了。”
又过些许时间,他才听到男人离开的动静。
狄萨弗森走下楼,在廊道里穿梭而过,从窗洞透进来的阳光照不亮他寒铁般的面容。
他身上脸上凝着干涸的血迹,狼狈而肃杀,简直像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
所见之人眼中都闪着惊恐,退避三舍,莫敢拦阻。
走至庭院,狄萨弗森直接跃进了水池中,水花一声巨响,惊走了在密丛深处避暑休憩的飞鸟。
水面下的五指用力掐着根部,在池水冷冽的浸润下,渐渐疲软下来。
水池中一朵静静开放的黑花被激起的波浪砸中,几片脆弱的花瓣与花托分离,随着水流漂浮。
一缕缕血丝溶入水中,在花瓣周围萦绕,红黑交染,又很快杳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