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了那一天,我倒是希望有人能将我的骨灰撒向风中,让我随风飘散。我可不想来这里凑热闹,因为我喜欢清静,活着时不喜欢热闹和拥挤,死了更不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多好。
转了几圈后,我回到了值班室,辞职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到了晚上,肚子开始咕咕叫,我拿出两根火腿肠和一袋榨菜,狼吞虎咽起来。
喝着白开水,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
小张,他有时会叫我天涯。
“晚上千万别睡觉,最近上面的领导有下来检查的,而且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之前有的墓地被盗过,千万在班上的时候别出什么差错,没什么事,别乱跑。”
“好好,我知道。”
他妈的,这他妈全是死人,没事谁会乱跑啊!如果能不让我出去,我才不愿意出去呢。
我在心里暗骂着。
我如坐针毡般地坐在岗位的椅子上,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死死地盯着监控摄像头,不放过每一块墓碑,每一个区域。
那黑白的画面,犹如恐怖片的场景,特别的吓人。
我在屋里焦躁不安,犹如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站起来坐下,坐下又站起来,反反复复。
屋里屋外,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涟漪。
我茫然地望向窗外,外面黑得像一块巨大的幕布,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我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趴在监控桌子上,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也许是心理的原因吧,在那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环境里工作,我的心总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快提到了嗓子眼。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趴着就睡着了,但是很快就被一个噩梦吓得魂飞魄散,就感觉有人推门进来了,是人是鬼,无从分辨。
我睡不踏实,额头上全是冷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战战兢兢地抬头望去,门好好地关着,没有丝毫变化。阿泰说这两天领导要下来检查,我可不能睡觉,如果睡着了被抓到了,那我这些日子的工资就打水漂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困意如潮水般向我袭来,我难受得如万蚁噬心,在屋里来回踱步,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
我一边转,一边用眼睛死死地盯着监控,突然,我发现监控的一个角落里,有个人像幽灵一样,不知道在那干什么。那个人的行为奇奇怪怪的,在监控里若隐若现,非常的诡异,就像在偷什么东西或者搬运什么东西一样。
不会是盗墓贼吧!
虽然我的胆子还算大,但是看到这一幕,在监控里看得不是很清楚,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黑暗中慢慢伸向我,让我毛骨悚然。这大半夜的,在墓地里折腾什么呢?
是人还是鬼?
看得我浑身发麻,而且这里可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半夜里的墓地,墓地里空无一人,躺着的都是死人。此时,在监控里我却看到了一个人影在晃来晃去,当时的监控特别模糊,而且是黑白色的,就像一部古老的黑白电影,充满了神秘和恐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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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要拿起对讲机向阿太通报情况,却又觉得监控里的人仿佛就是阿泰。
我急忙用鼠标将监控画面放大,瞪大眼睛仔细瞧了又瞧,那个人影如同幽灵一般若隐若现,模模糊糊,甚是诡异。一会儿像个猴子似的蹲一下,一会儿又像个雕塑般站起来,一会儿又如抱小孩般抱起来,也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嘿!果然是阿太!
再看他,推着一个小车,不知道在运送着什么宝贝?
他这么晚了还在忙乎什么呢?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家伙真是个神经病,大晚上的不待在自己的岗位上,还不让我出去,自己却在外面瞎捣鼓。
他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要是换做一般人,估计当场就被吓得尿裤子了,哪还敢出来啊!
我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像只离弦的箭一般冲了下去。
打开值班室的门,我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心里暗自思忖着,一定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他该不会在那里监守自盗吧!
我紧紧握着手中的手电筒,像个潜伏的猎手般悄悄地关掉了手电筒的光,因为我可不想打草惊蛇,被他发现。我小心翼翼地顺着监控所照到的位置摸索着前进,脚步轻得像猫一样,静悄悄的。我一边走,一边胆战心惊地观望着两旁的墓碑,心里直发毛,感觉头皮都要炸起来了,后背嗖嗖地直冒凉气,头发也像触电般竖了起来,汗毛孔都紧张得收缩了起来。
我一步步朝着他靠近,看到阿泰正在摆弄着一个个不同的袋子,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我离他只有几米的时候,我又继续往前挪动。我站在他身后,压低声音说道。
需要帮忙吗?师傅。
这万籁俱寂的深夜,你在忙些什么呢?
谁?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犹如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吓得我心惊胆战。因为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时,并未打开手电筒,只想瞧瞧他在暗中捣鼓些什么。
阿泰看了看我,没好气地说道。
这深更半夜的,你在我背后突然开口,可把我吓得够呛,这里可是墓地啊,出来能不能先吱个声啊?
咱俩不是有对讲机吗?
我不是叮嘱过你没事别出来,现在还没到咱俩巡逻的时间呢。
哦,不好意思,泰哥,没吓到你吧!
方才我在监控里看到你在忙前忙后,所以我才火急火燎地下来问你是否需要帮忙。
泰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