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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克丝娜与屠宰场（第1页）

来者自称福尔摩斯。

“真是个危险的地方呢。不过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看你是第一次看到那种怪物吧……在后巷深宵中遇见这种怪物是常态，这片街道已然成为怪物以及狂人们的狂宴场了。”福尔摩斯叹了口气，随后自顾自地说道。“比起先思后行的正常人，先行后思的家伙压倒性的多呢。”

他转过头打量着艾若。“我这么说是为你好，你还是赶快离开这片街区比较好。”他注意到艾若身上的血迹，以及浓浓地血腥味。“你，受伤了么？没办法…把这个拿走吧。”福尔摩斯掏出一管输血药抛给艾若（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你知道……克丝娜在哪吗？”艾若鬼使神差地问了句。福尔摩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要想找人的话就去西南边的屠宰场吧。虽然那里只有些肉块和不完整的人体，但姑且也算是个交流情报的好地方吧。为什么这么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福尔摩斯一甩斗篷准备离开，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话说回来，你听说过一个叫做开膛手杰克的杀人鬼吗？……不……没什么。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吧。我必须亲自去捉住他……”语毕，福尔摩斯消失在夜色中。

艾若嘘了口气，随即变回原来的模样，然后头部裂开伸出异ER形RO器官R将怪物尸体一口吞掉…果真十分美味。话说回来，她之所以愿意保持这一副…呃…诱人的少女模样，只是她觉得这样比较自然罢了，或许从前的她便是这副模样。

于是她继续前行，然后又遇到了一位她意想不到的人。另一处弄堂传来几声打斗声，之后是钝器击打在软组织上发出的沉闷之声，什么东西被折断的声音，液体飞溅时发出的水声，伴随着惨叫，而这惨叫声也被及时掐灭，像是发声器官被强制摘除。艾若以为又是寻血猎犬那种“免费的午餐”“天上的馅饼”，食欲大增，也不管什么肉联邦，什么克丝娜，直接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满地鲜血，香甜的血腥味弥漫。而血液很快被地面黑色的泥沼吸收，喧嚣冷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矗立其中，黑糊糊的，似乎是在拾掇什么东西。看见来人，黑不拉几的家伙摘下面具，露出绝美侧颜。

是碧娜。

她就这么站在散落一地的，分辨不出生物特征的肉块、肉泥，看上去是被暴力扯断的残肢，断掉的连着肉的骨头，被碾碎的头颅，脑浆以及破裂的脏器之间。深红色的液滴在她身上成股流下，自袖管、衣角、手套与面具边缘处滴落。仍旧是一身黑色束身风衣，碧娜背着一银灰色金属匣子，半身高的匣子沾染血污而失去光泽，其表面驿协会的logo模糊不清，匣子侧面的荧光电子屏显示着倒计时。一阵风刮过，扬起她深黑色的漫长发丝，使她看上去更深不可测。

望着面前此景，艾若不争气地流下口水。

“啊，是你啊，艾若。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碧娜朝艾若挥挥手，顺便甩掉手上的肉块，“如你所见，刚刚遇到了点麻烦，不知不觉就做得过火了呢。”她扫了眼四周，略带烦躁地朝肉堆踹了一脚，惊起一众蝇虫。“这些烂肉，已经完全失去了可售卖的价值了。”她弯下腰，捡起一还算完整的胳膊，扔给艾若。“送你了！姐姐我还要送快递，就先走一步了！”

“…不能再耽搁了，要超时了…”碧娜戴上面具，一边嚷嚷着一边跑远了，同样是消失在夜色中。艾若接住断肢，一边E进行R某R种OR处理，一边目送她离开，一句话都没能说上。她叹了口气，有一种自己莫名其妙成了摄像头的感觉。

于是她继续前行，同时默认了自己“摄像头”的身份，毕竟她此行即是调查。

然后她抵达了屠宰场。整片街道都弥漫着香甜的血腥味与腐烂的臭味，人亦或是别的什么生物的惨叫声，大量婴儿的哭泣声，从面前这座简陋的屋棚中传出，令人浮想联翩。尽管屠宰场的门面很小，但内部却别有洞天。

有一满脸横肉的屠夫守在门口，猥琐地盯着面前的美丽的红发女子露出贪婪之色。他在渴求着自己的身体啊，艾若这么想着。当艾若试图通过入口时，屠夫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将她按倒在地。艾若表示无语，毕竟正常人都能判断出能在危机四伏的后巷深宵独自行动的都绝非常人。

于是，在屠夫粗暴地对她动手时，有ERROR从她的ERROR里ERROR，一把ERROR屠夫。艾若ER处RO理R了屠夫，而后拟态成屠夫的模样，潜入设施。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的话，那么就一定会被……最终被屠宰罢。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骤然浮现在她脑海中，但她是艾若。艾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映入眼帘的是大量被电晕的人和动物抑或是尸体，被整齐的堆叠在一起。不远处有工作人员将尸体挂在钩子上，由输送链条载入下一加工流程。

这是半自动屠宰生产线，有点奇怪，不是吗？后巷技术落后，是不应该出现这种东西的。她进入存储车间。只见堆叠成山的笼子，铁丝网残留发黑的血，血污与排泄物混合，自缝隙流下。动物，人，被关在笼子里，双目空洞无神，就像尸体一样。肮脏。前面就是猪圈，有婴儿的啼哭声传出。

人类的幼崽，满身污渍，在屎尿中绝望地爬行，互相蚕食。艾若突然想起克丝娜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的时候，那时她的精神正濒临崩溃，人大脑的保护机制让她以为面前的是一头头小猪呢。从屠夫的记忆中得知从婴儿的身体里能提取出一种能让人保持青春的激素，做成“青春伏特加”什么的，进而赚取暴利。

与走廊里的巡逻怪物打了个照面后，艾若继续前行。这里…果然和肉联邦…有点关系。

贯穿内脏分拣区和器官活摘区的，是一望无际的长廊。挂着各式各样初步处理过的尸体的传送链条在廊道的两侧，与她一同前行。她甚至看到了婴儿，被倒着钩在钩子上，僵死了，像木偶。她莫名地感到心碎，似乎是被激起了人类的情感。她为什么会同情这些食物呢？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孩子，明明碧娜说过目前的这个世界根本不适合小孩子生存。

为什么呢？

长廊尽头，左拐，直行，右拐，会议室。

从屠夫的记忆中得知今天会有大人物莅临此处，说不定和她的调查对象有关系。

会议室里传出交谈声，艾若粘附在门上偷听。

“要喝酒吗？”有人热情地问。

“我没看见酒啊！”有人回答。

“根本就没酒嘛！”有人说。

“那你说喝酒就不太礼貌了。”另一个人气愤地说。

“不是，我明明让他们准备酒了，酒呢！？”

艾若注意到门口处的案几上有一箱红酒还是什么，送酒的小厮好像被自己顺路吃了。于是她拟态成小厮的样子，拎着红酒，推开会议室大门。

且看那会议室里的三人正是：

疯帽子帮帮主——哈塔

死兔帮帮主——三月·赫伊尔

疫鼠帮帮主——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