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宜没什么太大?的表情,“这事我知道。我出发之?前,我爸他们给我说?过了。”
“我听说?啊,算算年龄,致柯那孩子好像还比晏礼大?一点。这一下子的,也不知道该说?谁造孽了。”
“是吗?”她愣了下。
说?来,她只知道自?己和靳晏礼年纪相?仿,却?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出生日期。
当时领证的时候也没仔细看?,压根就没记住。
将车窗半降下,任凭秋风拂过脸颊,“不过这事也算是他们的家事。梅叔,这话你就不要在他们面前提起了。”
“这我自?然知道。”他笑一下,眼尾皱纹明?显,“他们家最?近挺不太平的,内讧得?厉害。”
周颂宜皱了皱眉,但到底没说?些什么。
*
车行至宅门。
周颂宜先下了车,梅生将车停好,替她将行李拖了出来。
她走进宅子,佣人们忙上忙下,一扫之?前的阴霾,大?家脸上皆洋溢着?喜气。
周颂宜眉眼间也不自?觉地扬起,她回头看?向身后的梅生,“梅叔,行李箱我自?己拎回去就行,您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行。”
他将行李递给周颂宜,“我去把后山的果子理一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水果,我多摘点过来。”
周颂宜目光朝山林望去一眼。叶子黄了许多,比起春天,难免稍显萧瑟。
收回目光,对他道:“我都可以?。”
和梅生告别后,周颂宜回到自己的房间。
安静的空间,脑袋里却?乱得?厉害,压根就没有心思去到周平津那儿。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萦绕着刚才梅生在车里说的那番话。
纠结了一会,她拿手机搜了搜。没有一条相关词条,只有个别消息隐晦地提了一两?句。
要么是还没正式对外公布徐致柯的身份,要么就是靳家那边花大?价钱将新闻压住了。
毕竟,私生子这事传出去其实也不大?体面。
即便过了这么多天,现在想起这事,周颂宜仍觉得?有点魔幻。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脑子里又?下意识想起曾和徐致柯交往的日常,他好像真的很少对自?己提及过他的父母。
这件事,周颂宜并未往深处想。这几日她总容易犯困,捂嘴打了个呵欠。
可能是秋天,季节影响,人本身就容易困倦。
回来的时候已经在车上睡过了,本打算只是眯一小会的,结果一眯就眯到睡着?了。
醒来时,头昏脑胀,外边的天也黑了。
虽然回来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告诉周平津,但梅生是知情的。
即便不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事也一定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
快到晚饭时间,梅婷走进客厅,却?又?停在卧房门外。
站在门外,抬手敲了敲门,“颂宜,醒了吗?外面天黑了,可不能再?睡了。再?睡下去,晚上就睡不着?了。”
“嗯。”周颂宜下床,摁下门把手,对上梅婷的眼睛,温和地笑了,“睡饱了,起来了。”
“您之?前是不是过来过?”
“嗯。”梅婷说?,“不过那会天还亮着?,见?你睡着?,我也就没打扰。现在,厨房那边已经开始做晚饭了。你爸他让我过来叫叫你。”
她点点头:“走吧。”
梅婷看?她一眼,眼底心疼。而后目光落在她屋内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夜里降温了,不像三伏天那么热了。披件外套再?出门。”
“好。”
秋夜和夏夜终究还是不同的。
园中的桂树结了花,傍晚多风,这一路走过去,馥郁的花香随风一阵阵涌进鼻腔。
气味太过霸道。
从房间走到膳厅的这段路程,周颂宜浑身像被香水泡过似的。
淡淡的,桂花的香味。
她拍了拍自?己肩头的落花。踏脚进膳厅,发现大?家都到齐了,就差她一人了。
周颂宜抽开椅子,落座后,发现压根没人动筷子,“该不会都等我一个人吧?”
“知道的人是知道你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人在外地。”周自?珩赏了她一颗“秋栗子”,“一回来就睡得?天昏地暗。在外边,没少累着?。”
“什么都不说?。”他打量一眼,“怪不得?让你打视频通话,你死活都不肯。怕我们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