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神父還說了許多,樂言最喜歡這句,也只把這句聽進去了,反覆琢磨,反覆激動雀躍,「我們被准許不離不棄了!」
「是啊,不離不棄。」奕煬摟著他的肩,搓了搓冷氣。雖然有太陽,地面的雪卻很厚,淹到了腳踝。
奕煬擋在樂言跟前,彎腰在背上拍拍,「寶寶腳冷不冷?來,我背。」
「不冷,但要背!」樂言退後幾步,兩米助跑蹦到奕煬背上,「老公!」
「嗯?」
「雪其實會說話。」
奕煬早就習慣他的奇奇怪怪了,不問為什麼,順著他的意思道:「說了什麼,寶寶給我翻譯一下。」
「嘎吱嘎吱…」兔子在他耳邊小聲模仿雪如果開口說話有可能的語氣,「好疼啊好疼啊,你踩到我啦。」
「這麼疼啊,」奕煬避開乾淨的雪地,儘量往別人的腳印上踩,「這樣呢?疼不疼?」
「沒有嘎吱嘎吱。」樂言說:「不疼了。」
走出去十幾米,兔子的嘀咕越來越小聲,奕煬偏頭,見他乖乖趴著,自己把自己哄睡著了。
外邊還颳風,就這麼睡容易感冒,奕煬輕輕晃肩,找話題聊天:「老婆,就這麼領證了,你會不會覺得委屈?」
「委屈?」樂言眯著眼,強行開機大腦,驚覺奕煬說的是委屈!他並不感覺委屈,他現在很雀躍,又困又雀躍。
「說好的浪漫求婚,因為時間緊也沒給你。」奕煬保證道:「不管怎麼樣,求婚會有,婚禮也會有,寶寶可以期待一下。」
「好!那我每天都要期待!」
往返總共花費兩天時間。下了飛機奕煬忙得邊走邊接電話。樂言閒,左手揣在他的兜里,低頭琢磨右手上的戒指。
一枚相當簡約大氣的男士婚戒,套在無名指上襯的手指細長好看。兔子找不到恰當的形容詞,和項鍊手錶胸針一類的裝飾品作用截然不同。
這是婚戒啊,結婚才戴的戒指。樂言驚喜到愛不釋手,並且暗自決定,永遠不會摘下來!
他觀察過了,普通人類的婚戒會有一顆或大或小的鑽石,當然,也神聖好看,只不過奕煬給他的略有不同,是大鑽堆小鑽,堆出級無敵可愛的侏儒兔腦袋。
有一隻耳朵還是往後撇的,奕煬說,樂言這樣的時候特別可愛,可愛到抓耳撓腮,抱著親到暈。
光聽描述就覺得一定可愛死了,奕煬在夸兔子方面一直厲害得很。
樂言欣賞完自己的手,意猶未盡扒拉奕煬的手繼續琢磨。兩枚戒指款式一樣,奕煬的大一點,兔子試過了,他和奕煬交換的話只能套在大拇指,奕煬的手真的特別大,有兔子臉那麼大!
奕煬掛了電話,一把扶著兔子的腰,避開路人的行李箱,「寶寶,我需要回一趟公司,先送你回家補覺,好不好?」
忙碌兩天沒好覺,奕煬怕這隻兔子吃不消。
樂言自己也不想去公司,他給葉傳熹泡中藥的事被周秘書知道了,可能知道的人更多。
高冷人設徹底崩塌了,真的很不酷。。。
給那些人三天時間,忘不掉樂言就開除自己!
下午兩點不到,莊園靜悄悄。樂言躺下醞釀了十分鐘,眼睛閉疼了還是完全沒有睡意。他覺得少了點什麼,轉了一圈恍然大悟。
少了奕煬!
也不算沒事做,樂言心心念念著葉奶奶提到過的保險箱。莊園很大,具體哪裡會有保險箱很難判斷,他先去了葉奶奶的小書房,沒有收穫又折去葉傳熹住的那棟樓。
剛踏進去就有傭人迎上來,「您找葉先生?他在書房。」
在!書房!
兔子臉色微變,葉傳熹今天怎麼會在家?
他硬著頭皮被傭人帶過去,抬手準備敲門時,樂言及時攔住她的手,「葉總在忙,等等,我自己敲。」
傭人有些尷尬,點頭回客廳繼續打掃衛生。樂言則站在門口進退兩難,但來都來了,什麼都不做直接回去多廢物。
還在糾結要不要走的時候,樂言耳朵一動,敏銳捕捉到了裡邊的談話聲。
聽到『開發』、『地皮』、『八月份』等字眼。
完全聽不懂,過半天聽到齒輪轉動摩擦出的『咔咔』聲。這道聲音對樂言特別不友好,他還是侏儒兔的時候就很討厭聽到,一旦聽到就會脊背發麻,渾身泛癢。
齒輪響了六次。
樂言抬眼盯著緊閉的紅木門,大膽猜測,保險箱密碼?
這下更不能走了,他得確認是不是!鼓起勇氣抬手敲門,裡邊遲遲沒回應,過了半分鐘,周秘書過來開門,詫異望著門口規矩站定的樂言。
樂言歪頭,往周秘書身後看了一眼,葉傳熹靠在椅子上看文件,對來人漠不關心。
「我來找葉。。。叔叔。」樂言故意喊『叔叔』,因為在家裡喊『葉總』顯得生疏,不好套近乎。
聽到聲音,葉傳熹也意外,放下文件問,「樂言回來了?奕煬呢?」
「他回公司了。」樂言慢吞吞挪進來,表面老實,餘光亂瞟,有意無意抓耳撓頭,哪裡有什麼一下看完了。最後,他的餘光定在葉傳熹左手邊的櫃牆裡,這有色半開的黑金鐵櫃。
很符合保險箱的長相!
「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以為要玩幾天呢。」
葉傳熹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不過,光看臉,樂言覺得他大概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