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雲山距離金陵城好幾公里,元赫擔憂宋寧傷勢,便未回金陵,帶她去了一處。
林間小屋前層層積雪被清理乾淨,藥草香味從院子裡飄進裡間。
屋內被人點上了安神香。
宋寧脖頸處圈著紗布睡在塌上,臉色蒼白,薄唇無血色,睡不安穩,喃喃道:
「不,不要走。」
「別走!」
昏睡中的話,秀眉間抹不去的愁,床邊人的心也跟著一抽,忙握住她素手。
她手心厚厚的繭子有些硌手,他眼裡滿是心疼。
「我在!」
「我在!」
句句應著,如同七年前那個晚上一樣。
一樣的話,當年她也是那般喚著他。
他讓北青去請了大夫前來,為宋寧包紮好,然後點了安神香,讓她好好休息。
他還未回宮,已讓北衛司的人快馬加鞭把奏梳送來。
她脖頸上傷口有些深,為防止她傷口發炎夜裡發高燒,就在床邊守著她。
屋內燒著炭,外面卻是冰天雪地。
燭光照映出那張清秀的臉龐,朱唇皓齒,眉似柳葉,芳毫濃密。
此刻的宋寧完全沒有了平日堅硬的外殼,安安靜靜地睡著。
他坐在塌前,緊握住她柔荑,端詳著她的面容,回著她的輕喚。
這林間小屋,主要為了方便收集各國暗線的信息,在禹州城外,離金陵有些距離。
入夜,雪下得更大了,寒風呼嘯,吹打著門窗。
宋寧逐漸轉醒,聲音沙啞,掙扎著想要起身。
偏頭卻望見元赫坐在塌旁,一手拿著奏疏。
手心傳來一陣暖意,她驚覺,忙抽開緊握著的雙手。
「醒了?」
元赫放下奏疏,見宋寧脖頸處厚厚的紗布,忍不住雙手伸出輕觸,柔聲發問:
「還疼嗎?」
他此刻的態度讓宋寧鼻尖一酸,今日之事湧上心頭,再也止不住淚。
她把自己的整個身子埋進膝蓋當中,多年積累的壓力還有謝灼今日的質問責怪,讓她再也繃不住了。
放肆大哭起來。
「為什麼,陛下,你為什麼不讓謝灼一劍就殺了我,一了百了。」
「我欠清和一條命,該還的!」
「謝灼今日說的沒錯,如果不是我,她就不會死。」
元赫見她情緒崩潰,聲淚俱下,他眼眶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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