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开开合合,无声地说:“不许看我。”
尤安连眼底也漫上笑意,他没开口,但是眼神却在明晃晃地在说:这么好看,看看怎么了?
索兰瞪了他一眼。
“哥哥全世界最最最好啦!”铂西语气兴奋,“我还做了甜点贿赂哥哥。”
尤安终于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索兰一只手拍拍自己有些泛红的脸,抽回被铂西抱着的另一只手臂:“谢谢铂西,我先去找雌父了。”
铂西依依不舍地放开他:“雌父真是讨厌啊。”
“先回去吧,等会儿来找你。”索兰说。
“你说的哦。”铂西一步三回头,搞得好像什么生离死别的大场景一样。
要是在电视剧里,此刻就该循环播放悲情的音乐。
索兰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对着铂西摆了摆手,转身面对书房门时收敛了自己所有的表情。
灯光明亮,雄虫卷翘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阴影,他在书房前站了一会儿,缓了缓自己心里的烦躁,才屈指敲门。
“进。”
特罗洛普拿着一份不知道什么文件看得认真,丝毫不理会进来的雄虫。
索兰心里嗤笑一声,还是那老一套,他倒是也不嫌烦。
索兰径直走进屋内也不说话,自顾自地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第一,雄虫出门工作是不体面的,也是在丢雌虫的脸,只有最下等没有雌虫要的雄虫才会抛头露面。
第二,生育是帝国每只虫的责任,是生而为虫的第一要务。
第三,雌虫天生为荣耀和战场而生……】
狗屁不通。
索兰随意完后翻了翻,发现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话,间或夹杂一些pua话术。
空气中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最后还是特罗洛普先沉不住气,用手指敲击桌面,重重咳嗽两声,轻声斥责:“我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以为雌父已经习惯了。”索兰淡淡地说。
“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特罗洛普右手拍桌,审视般扫了索兰一眼。
“直接说重点吧,我们不适合抒情。”索兰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们索兰真是长大了。”特罗洛普桌下的拳头握紧一瞬,随后浑身卸力,施施然地往座椅后靠,双手交叠放于小腹前,“如今也是要和我们划清界限了,划得清吗?”
索兰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名义上的雌父。
特罗洛普轻啧了两声:“从小就这个样子。”
永远死不悔改,永远闯祸,永远不让他省心。
要不是顾及着舆论风波和雄虫的那一点价值,特罗洛普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放任这个孩子长到这么大。
不过,现在看来留下这个孩子确实是个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