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霖没精神的靠在门上,乱翻了半天,没翻出来相机,他含着生气的泪光,蹙了蹙眉。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他的双手比了个八字相框,把宿念框了进去,赞赏道:“这个颜色亮,拍一张。宿念,看镜头,笑一个。”
宿念的唇上烙着血痕,睫毛抖着杀气,脆弱的昂着头看这位神经病。
檀木香气淡而幽,比酒还令景霖沉醉。
景霖的腿动了,他想去亲亲宿念。
但宿念讥讽的笑,说:“爱一直是你对我阴暗、残酷行为的伪装。渣a!”
景霖不想亲讨厌的宿念了。
“咔。咔。咔。咔。”他发出拟声词,双手来回翻转,又“拍了”好几张。
“宿念念,告诉个好消息,诺瓦n3,有半数宣布投降了。”
嗡嗡嗡嗡嗡,宿念觉得,他的脑子也被折磨的有点崩了。
宿念有诺瓦帝国高级军官的傲慢,他想垃圾星缀着垃圾二字,再怎么样也翻不了天。
但垃圾星给他上了一课。
潜意识里,他担忧着,痛苦着。可他当军官当久了,军官占了半个官字,算是演戏的二把好手,他是会把痛苦藏起来的。当藏的够深,他自己也都胡涂的找不见了。
宿念不想回忆垃圾星的绝望闪击。
他是位年轻的、历经多战的将领,他有年轻人的冲劲儿和虎猛,又能冷静审看战况,过往的大小战事,都没给他这种感觉——碾压,被碾压。
他完全掉入了绝望中,甚至都想逃避,而不去回想他的惨败。
他没有绝望冷酷,不是他天性乐观,或者生性爱嘻哈,而是失去的诺瓦n3不是他的国,他的国是战友、是野地、是那片草原;他的国是他的感情寄托。
但他也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得把失去的诺瓦n3夺回来,他的国才会有屏障。
良久,宿念缓过劲来,抿去唇上的血迹,说着反话道:“今天你的嘴真甜,吃了糖吧”
“你尝尝?”
“不稀罕。滚吧。”
宿念蜷缩着两条腿,半躲在被子里,白脚腕冻得发青,身子一个劲的打颤,可怜兮兮的,像是一块惨遭雨打的板子。
只不过,他睁着眼,神情阴暗,俊白的脸上带着未擦去的血珠,仿佛在恶毒的诅咒所有人。
景霖的酒醒了点,混混沌沌的想,宿念要是在鬼屋多待几天,说不定就成鬼了。
景霖晕晕乎乎的出了o5,回居所的路上,一直在想宿念要是成鬼,得是什么鬼:艳鬼?小孩鬼?无头鬼?哈哈鬼?伤心鬼?
想了半天,景霖回了家,倒在柔软的床榻上,觉得宿念还是不要成鬼为好。
他喜欢活生生的宿念,热乎的,最好吃。
长公主坐在秀场幕后,梳着粉金色的大背头,热辣红唇微启,戴着面具似的大眼镜,盯着手心的平面,刷了半天《情深深》的评论。
真恶心。
她个厌恶恋爱的单身公主,刷这种东西,难受程度不亚于在厕所喝灌了尿的洁厕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