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心中暗叫不好。
坏了,说漏嘴了。
他还在想着找什么借口。
这时,南湘匆匆跑了进来。
“世子世子,宫里来人了,让您马上到侯府大门接旨!”
李牧来到侯府大门。
经过一些繁文缛节,收下了圣旨。
圣旨上说,朝廷重启马怀义一案的调查,由他来担任主官,大理寺人手任他差遣。
宣旨的太监临走前还说,皇后考虑到明晚是他岳父的八十大寿,所以特别恩准他后日再着手进行调查。
至于调查的具体方向和计划,可以等到后日再行制定。
李牧一听就知道,皇后肯定是知道了马怀义一案的细节。
因为这个案件牵扯到外地军械所,肯定是要离京调查的。
他不禁感叹,老爹的眼光果然独到,皇后一派行事就是务实。
不像以苏正为代表的太子一派,都爆发叛乱了,还搁这整天搞内斗!
到今天为止,他们有真正关心过这个案件么?
二者高下立判!
回到院落,李牧第一时间就把之前整理好的资料全部拿了出来。
西芷去卖嫁妆了,南湘在一旁协助。
“世子您可真厉害,果然一个月之内就用得到这些资料了呢。”
“别废话了,赶紧帮我把这些东西挂到黑板上。”
前段时间,李牧利用现代知识,让北婵做出了黑板和粉笔。
南湘将一些证据和资料固定在黑板上,然后用红线连起来。
因为经常帮李牧整理,关于案件内容她是知道得最多的。
早在之前,韩墨派出的暗探带回信息,河东、襄阳、梧州三家军械所均有不同程度的亏损。
其中,亏损最大的是襄阳军械所。
另外两家的亏损基本都在2%左右,唯独襄阳军械所,近年来的亏损高达两成。
李牧认为,河东和梧州军械所的亏损不大,应该是官员贪污所致,此事交给都察院就好。
唯独襄阳军械所,亏损得非常蹊跷!
它都是因为缺少某样东西而造成的亏损。
这个东西,就是生铁!
根据韩墨收集到的情报,襄阳军械所早已将这些亏损上报。
说是因为襄阳军械所是唯一一个附近没有铁矿的军械所。
物资需要从远处运抵襄阳,路上时不时翻船,所以造成了亏损。
“世子,您单独把襄阳军械所拿出来,是因为他亏损最大么?”南湘问道。
“嗯,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最异常的地方。”
“这有何反常?毕竟它周边无铁矿,运输损耗大也在情理之中。”
南湘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户部认可了襄阳军械所上报的这些损耗。
“你忽略了运输成本。”
“运输成本?”
李牧解释:“我朝为了军械所的安全,基本上都将其设置在了道路困难处。”
“你看看三个军械所的位置,河东军械所地处戈壁山区,铁矿虽只离其50里,但运输之路崎岖难行。”
“梧州军械所在岭南地区,山高林密,虽然附近60就是铁矿,但道路同样不好走。”
“唯有襄阳军械所,位处汉江流域,水网十分发达,虽然铁矿距离其200里,但依托水运之便,且顺流而下,其运输成本理应不会高于前两者。”
南湘翻阅手中的资料,疑惑地说道:“可军械所向户部上报的损失中,提及的是运输船只触礁沉没,才导致亏损过高,并未提及运费高昂啊。”
“那礁石是导弹吗?专挑运输船下手?”李牧反问。
他拿起一份资料:“韩墨这家伙调查得还挺仔细。”
根据韩墨派出的探子调查。
襄阳军械所的船只经常在汉江倾覆,那些礁石就好像是装了导航一样,专往运输船底部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