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晚班后,姜溪在柜台上买了些糖果,扎上精美的蝴蝶结,登上自行车往张坚家骑去。
这次去张家,她有两个目的。
其一,是看看菁菁。
这些日子太忙了,她已经很久没见张菁菁了,说实话,姜溪打心底想她了。
其二,关于自己和韩知勤的恩怨,她要摊开了和张坚说。
从张坚的反应上,她能观察出一二。
如果韩知勤背后撑腰的人真是张坚,那么,她的计划也会随之改变。
晚上八点,姜溪敲开了张坚的家门。
一见姜溪来了,张坚脸上很平静,仿佛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刘红梅和往常一样热情,招待姜溪吃吃喝喝,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张菁菁高兴的要命,就像长在她身上了一样,贴着姜溪怎么也不肯撒手。
一个多小时后,趁着刘红梅进厨房收拾,姜溪说明来意。
“张局长,有些事情我想和您反应一下。”
刘红梅知道姜溪这个时间过来,肯定不会是看菁菁这么简单。为了给姜溪腾挪空间,她拉着女儿下楼倒垃圾。
随着关门声响起,屋里只剩下姜溪和张坚两人。
张坚张开双臂,搭在沙发扶手上。
他翘着腿,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官味浓郁起来。
姜溪细细打量这他,他和往日平易近人的张局长判若两人。
“小姜,虽说我是你的主管单位领导。咱们俩家的关系又很不一般,但走后门的事情,我可是做不来哟。”
张坚说着,开玩笑似的呵呵笑了起来。
姜溪明白的很,这是他给自己的下马威。他在警告自己,工作的事情“免开尊口”。
坐在张坚对面的姜溪,抽了一下鼻子。
没几秒钟,眼泪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似的,从姜溪的眼中狂喷不止。
她断断续续,又逻辑清晰,短短几分钟过后,就把韩知勤近些日子闹出的风波讲给了张坚听。
她捂着脸,
“张局长!我实在没法子了,只能向您告状了。
他韩知勤在家里养了个女人,还威胁我不能离婚。我实在没法子了,只能告上法院起诉离婚……”
姜溪眼泪哗哗流,视力功能也没闲着。
透过指缝,姜溪盯死了张坚的神情变化。见张坚只是淡然的品着茶,情绪没有变化,似乎早就知道了一切。
姜溪更加确定,这位张局长就是韩知勤背后的中坚力量。
没一会儿,听姜溪的哭声弱了些,张坚放下腿。
他叹了一口气,往前挪了一下身子。他把水杯往前推了下,推到姜溪的手边,让她喝点水休息休息。
“我听韩知勤说,你为了供他上大学吃了不少苦?”
张坚问。
姜溪摸不透他的目的,只是伤心的擦拭了下眼角,
“嗯,都过去了。您也知道人是会变的。他现在有了新欢,我这个旧爱已经没了位置。”
张坚呵呵笑了,他轻描淡写的说:“小姜同志,播下的种子经过辛勤浇灌,马上就可以开花结果了。你怎么舍得拱手让人?”
他这个比喻很妙,也很能拿人。如果没死过一次,姜溪也舍不得放手。
上一世,姜溪为了供韩知勤读书,可谓吃尽了苦头。
为了攒钱寄给韩知勤,她两套衣服换着洗,穿了四五年。
等她被塞进精神病院时,护士们见她的衣服都烂了,实在不忍心,就把自己的衣服拿给她穿。
韩知勤却夺过衣服,扬手给了姜溪一个嘴巴。
“你这辈子都出不去了,还需要衣服么?”
往事浮现在眼前,姜溪紧紧攥着手。他们越是要控制自己,自己越不能让他们如愿。
“张局长,你就当我犯傻吧。我真的累了,我想成全他和魏玲玲。”
张坚的脸色明显暗沉下来。
“不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