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二啊!乔老二!你受不得天恩肯定有原因啊,我们投降,收招吧!”
此时晕眩的乔火月放出的最后一术已经收不回,大化一日……
通天火柱冲碎壶盖和宣纸,荡破天际中的云,上天的龙受微颤之惊。
乌云顿起,白日如夜,奇兽皆遁地掘土,鸟鱼仰白肚失措。
白雨银所化冰柱破碎化水,呼吸的窒息感舒缓许多。远处如尸体软塌塌翻着白眼的乔火月顺火柱张开右手掌,四位老头心头一颤。
“炼化?他要炼化什么?难道!!”
白雨银疑惑看向墨水老头震惊的神情。
“什么?”
“他还想那么做,可……可现在,下一步……是赴天啊!!”
“十几年前他捣乱被我等镇压,通过濒死悟道,破除生之惑,方得登天之道。那次他顿得「皆化物」和「纳万物」,下面神法就是得「扶流云」和「登上天」。”
“那怎样!!!”
“可……天道。”
“这就是天道吧,这个混蛋,这个疯子今天要去上天走一遭。”
赵千万腰间桃木剑浮云,远处曹麒麟手中倒握贴身的折扇,两物感应散华光。
乔火月心境中,火神雕像松动化圣,乔火月手中凸显纯阳火种和龙烛明笼。血红色天法道中央站立一位落魄男子,他手拉一哭泣儿童。乔火月心智为行,眼皮颤动,深吸气。
血色加深,乔火月飞奔扑向那儿童,落魄男人眼神余光残忍肆虐。
千万次刀伤撕裂乔火月,碎片紧紧拼凑后化为另一个儿童。纯阳火种萦绕一秒后迅散去跑远,龙烛明笼破碎融化。
“为什么……”
心境破碎,通天火柱骤降。
失败?
乔火月已经垂下头丧气,尝试挥气作云,失败了。
四位老头唏嘘。
“不是每次都撞大运的啊。”
“本就是少见的先例,疯子就是疯子。”
“无龙鳞开路,更无麒麟托跃,也无万象共享,只凭凡人躯体借小神之俗术,可笑!”
乔火月操控空气化出火爪掐住说话的老头的脖子。
“赵千万,孟无名,这是重要的一课。扰心言,无益,无碍,心求术通。”
中年男人背后骤降的通天火柱突然停止下降,转而迅飞升。
“文人之事我不知,可我知道祈祷求书可得有限,真正所求,唯步行至,心所往,神不放。”
中年男人将右臂直插进火柱,皮肉迅融化,经脉裸露。
“赴什么天!地下就挺好!!”
乔火月癫狂地吸收高耸无边际的火柱,他全身的经络、本源红断裂,然后修复连结,重复往复。
闹剧该收尾了,乔火月吸尽参天火柱,全身火法登天裂地,触之烧身。
乌云散去,原来已经真正来到夜晚。
四位老头被抓住的脖子舒缓开,火爪被风吹散。
“三位孩子,我们走……”
白雨银、孟无名、赵千万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四位老人心里也隐隐后怕。
“疯子……”
只留乔火月一人仰面躺在竹林焚烧殆尽的焦黑土地上,一眨一眨眼看着深邃黑暗的天空。
乔火月颤颤巍巍的嘴唇一旁流淌下一股温热,他将右臂搭在眼睛上挡住视线也挡住不希望被别人看到的泪。
“上天啊,神啊,我啊……”
哭吧,抱住小孩的乔火月。
曹家庄酒馆里的女子,撵起沾水的贝擦拭脸蛋,盘起头插入菏叶簪,伏下上半身趴在妆镜前,悠长的目光穿透云鹤琥珀来到中年男人身侧。
中年男人扯起卷云长袍,月光洁白了乌云,泪水晕开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