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不必再问了。”左青峰淡淡地说道,语气变得冷酷,“如果赵小刚能活下去,那是他的命,若死了,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太过执着。”
赵胜的老婆默默咽下喉头的苦涩,低下头去,目光隐隐带着些许失望与无奈。她知道,这一切或许早已注定,而她,依旧无法改变什么。
曹栋的老婆听到左青峰的话,情绪一下子崩溃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双手捂住脸,忍不住抽泣,“赵小刚,他……他真的没了?”她的声音哽咽,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程老三赶紧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劝道:“别哭了,别哭了,咱们先冷静冷静,赵小刚的事……也许只是误会,咱们再找找,肯定能找到他。”
程老三的老婆也跟着安慰:“对,赵小刚这孩子命大,肯定没事的,咱们还是要相信他。”
然而,曹栋的老婆听着这些话,心中却明白得很清楚,赵小刚若真能回得了山里,早就回来了,而不是这样永远消失在深山中。她哭得越无法自抑,低头一阵阵抽泣。
程老三夫妻俩无奈,只能将她拉回来,安抚她不再继续往山里跑。“你先回去,别冲动了。青峰也说了,赵小刚不一定有事,咱们不能再去山上,万一再有危险怎么办?”程老三的话语中透露着担忧,也透着些许焦虑。
左青峰看到这一幕,却没打算继续参与。他冷冷看了一眼那边情绪崩溃的曹栋老婆,心中并无半分同情,转身便带着两头野狼的尸体走向山下。他不愿再被这些事拖累,径直回到家里。程老三也跟着走了两步,打过招呼之后,跟着他一同下山。
一路上,左青峰沉默不语,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刚才的对话和那群人情绪的波动。曹栋的老婆那份执着,他并不打算过多干预,这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回到家里,侯慧芳早已经在院子里忙活了,看见左青峰回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她迎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语气温和:“回来了啊,怎么弄得满身是血的,先去洗洗手,赶紧吃饭吧,饭菜都做好了。”
左青峰点点头,脸上依旧带着几分冷意,眉头没有放松的迹象。侯慧芳见状,心下虽然知道他一向冷酷,但还是不禁有些担心。他性格如此,又不多说话,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快去吧,别站着了,吃完饭咱们娘俩一起处理野狼肉。”侯慧芳催促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母亲的关切,显然希望能通过这种简单的家庭氛围让他放松些。
左青峰没有反驳,默默去洗手,片刻之后便坐到了饭桌旁,开始吃着已经准备好的饭菜。侯慧芳则在旁边给他夹菜,不多言语,只是偶尔抬头看着他,心底有些感慨。
饭后,母子俩一起准备了将野狼的肉烘干,侯慧芳操持着家务,对左青峰嘱咐道:“你把肉剁成小块,我来准备些香料,一起晒晒。山里的寒冷,肉晒干了好保存。”
左青峰没有异议,虽然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件事上,但却也默默配合着母亲的安排。看着母亲那一副熟悉的忙碌模样,心头渐渐生出些许温暖。
“好。”左青峰简单应了一声,拿起刀开始处理野狼的尸体。
侯慧芳一边忙活一边轻声道:“青峰,你这次去山里有什么收获吗?”
左青峰的动作停了一下,目光微闪。虽然他不想多谈,但还是淡淡地回了句:“没什么特别的。”他说这话时,神情有些冷冽,仿佛不愿让母亲多问。
侯慧芳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从来都不愿多言,若不想说,强求也无益。于是她也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帮着整理那些野狼的肉,准备挂起来风干。
母子俩的默契,不需要言语,便能让家里的气氛稍微安静下来。左青峰虽然依然冷淡,却也没有再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波动,慢慢把剩下的工作都处理好,随后便在母亲的催促下,回到房间休息。
屋外寒风凛冽,野狼的肉在风中渐渐出干硬的声音,而左青峰躺在床上,脑海中依然浮现出山中那一场复杂的局面。
在把野狼肉处理好之后,左青峰便开始督促弟弟左羽龄和妹妹左小羽认字、写字。两人坐在火炉旁的木桌前,桌面上散乱地放着几页纸和砚台,左青峰站在一旁,眉头微微皱着,目光严肃。
左羽龄虽然才七岁,但在左青峰的细心教导下,已经能够熟练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看到他写得端正,左青峰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微笑,“不错,不错,你的字已经有些模样了。”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轻易显现的满足感。
左羽龄见哥哥夸奖,眼睛一亮,忍不住抬头望向他,脸上浮现出自豪的笑容,“哥哥,我明天能吃到好吃的吗?”
左青峰点点头,眼中透露出一丝柔和,“明天上街,哥哥给你买些好吃的。”他嘴角微扬,神情中有几分温暖。
左小羽一旁听见,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嘴角微微翘起,“我也能写名字!”她低头抓起毛笔,快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看向左青峰,挑衅般地说道,“哥哥,能给我买好吃的嘛?”
左青峰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字,语气依然温和,“写得不错,明天也给你买些。”他说完,站起身来,揉了揉妹妹的头。
左小羽眼睛一亮,显然对哥哥的话非常高兴,双手欢快地拍了拍桌子,忍不住笑了,“哥哥最棒了!”她说着,眼神里有些小得意。
这时,屋内渐渐安静了下来,左青峰转过身去,走到火炉旁坐下,脸上的笑容消失,转而思考起自己的事情。他眼睛微微眯起,心中盘算着家里的情况——手头上的余钱已经不多,家里的粮食还能撑大半个月,但他知道,再不趁早去镇上买些粮食,万一之后没得买,日子会过得艰难。
想到这里,左青峰的眉头微微一皱。他计划着,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去镇上补充一些粮食。至于昨晚打回来的野狼,左青峰已经决定把其中一些卖了,剩下的肉就留着家里吃。他已经算过,卖掉那些野狼的肉,能换回来一些足够的生活费,再加上家里剩下的粮食,或许能撑个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