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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意摇摇头，释然一笑。

“蒋凉野，抱歉，我不愿意。”

“如果你不是因为江乐桃而追我，那我们将不会产生任何联系，甚至只是陌生人，如果你是因为我像江乐桃而接近我，那我跟你就注定没有结局。”

“我跟你结婚时是无比幸福的，直到我发现我的丈夫，娶我乃止接近我，甚至对我好观察我的爱好，都是因为我像另一个女人，我跟你的这十一年，就像巨大的谎言漩涡，而且我觉得你可以是后悔、是遗憾、都不会是爱我想要复婚。”

“因为从始至终，你都没真正做过一件称得算是弥补的事，你在利用你的妹妹、你的妈妈、你的身体试图来逼我，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总是在道歉，可你做不到令我信服。”

一句句冷漠又直白的话打击着蒋凉野。

直到他听见这句话，有些着急得开口。

“不是这样的，我是诚心想对你好，想对你道歉——”

季知意平静打断他。

“所以你不能令我信服。”

“因为道歉是可以说千句万道，但是烙印的伤永远不会消失。”

蒋凉野的话被堵在喉间，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她的意思。

季知意出学校时孟钧年正等着她，两人相视一笑手挽着手，影子在太阳下被拉长，而晚上孟钧年依旧会煲她喜欢的汤，喂她喝等她睡着后回才办公室。

这样平淡的生活日复一日。

直到这天季知意提出这阶段化疗结束就出院，她不想把最后的时间都依赖于药，但因孟钧年的想法跟她截然相反，两人因此大吵一架。

僵持不下之际，孟钧年沉默离开病房。

恰好与蒋笙笙擦肩而过，她提着东西来看季知意。

“孟医生怎么走了？”

“对了知意，这都是你之前没带走的首饰啊礼物生活用品，我哥收拾好让我带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留下的，我好帮你再看看。”

季知意没有提吵架的事情。

她盯着那些东西，随意捡起一枚戒指。

这是蒋凉野当年向她求婚用的，结婚每天她都戴着，直到她听到有关江乐桃的事。

那晚她摘掉戒指，藏匿在柜中。

就算现在被翻出来，上面都覆盖了灰，不细心仔细擦是擦不干净的，甚至就算擦干净了，戒身都脱落颜色生出锈斑，亦如他对她道歉，他跟她的婚姻。

季知意笑了笑，平静得摇头。

“以后都不需要啦，麻烦笙笙都帮我扔掉。”

蒋笙笙虽然不把季知意的病情放在心里，尽可能把她当作常人对待，可听见这些话她心中还是难受得说不出话，最终只好点头答应。

似是想到这里，蒋笙笙哽咽挽住她，“知意姐我年后要回学校，临近过年，我这段时间就想陪着你，你最近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季知意回忆片刻，其实在入院前，很多事情她都做过了。

但确实还有一件。

“你知道我没有家的，我想回福利院看看。”

蒋笙笙盯着她，迟疑片刻，突然问道，“还有别的吗？我是说你跟孟医生既然都在一起了，你想不想在他面前穿一次婚纱什么的？

季知意闻言呆愣片刻，脸颊浮现丝丝红晕。

自从直播事情过后季知意便不再纠结，毕竟孟钧年已经朝她走出99步了，这最后一步理应都她勇敢迈出，但一没想到她的勇敢被蒋笙笙知道。

顷刻间便化为自卑，毕竟她都这样了，还拖累孟钧年。

季知意刚想拒绝，蒋笙笙饶有趣味拿出手机，“而且你刚是在跟孟钧年吵架吧？要是看见你拍的婚纱照，他不得立刻给你认错跪下叫老婆啊。”

蒋笙笙对季知意，就像对待一个普通、正常、健康的人。

丝毫没有说起她的病会耽搁什么。

季知意有些动摇。

蒋笙笙自顾自道，“我提前看好婚纱店了，这套抹胸婚纱适合你，要不抽空我带你试试，到时候我们再拍组闺蜜写真照，看网上可火了你应该会喜欢。”

不知说中了什么，季知意紧紧捏着手臂处，心里庆幸好有厚厚的衣服跟帽子，这样就能遮住她骨瘦如柴和遍布青紫疤痕的手臂。

她张了张嘴，“笙笙···还是不要了吧。”

蒋笙笙看着她迟疑的模样，眼中流露出心疼。

在她的印象里季知意长得漂亮也懂打扮，脂粉与首饰于她不过点缀而已，照片里的她更是魅力万千，美得极具摄人心魄。

可现在她恐惧拍照了。

蒋笙笙还想劝她，女护士却恰好进来。

“季小姐，这是孟医生让我给你带的饭菜，里面好像有时蔬跟肉沫青豆，他让我问你明天想吃什么菜，他今晚好提前去买东西备菜。”

“另外他还说，你想回家的话，明天就接你出院。”

“他先去给你买生活用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