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嫁個狀元相公,也有話可談。
「可選拔的目的是挑選管理人才,詩賦好的考生並不一定治國能力強。同樣,治國能力強的人,不一定詩賦好。因不會作詩而放棄一個治國能力強的人,得不償失。」
「你總是有自己的道理,」紀夫子說不過她,氣道,「上次讓你抄的《詩經》可曾抄好了?」
「還沒,」蘇希錦道,「不能求快,不然字跡就不好看了。」
人小主意大,紀夫子拂袖而去。
蘇希錦眨了眨眼睛,自去吃飯。晚了就被周綏靖等人搶沒了。
飯菜自然是去食為天買的,自打吃過炒菜後,他們每日的飯菜都是下人去縣城買了帶回來。
步程半個時辰的路,騎馬來回也不過一刻鐘。
「快來,蘇師妹。」
還沒走近便有人招呼。
蘇希錦看了一圈,除了韓韞玉在自己房裡吃,桌上還少了一個人,「郡王爺呢?」
「方才下課被國公爺叫走了,」顧桉遠道,「不知道是犯了何事,走時神情不太好。」
恐怕是被皇上叫去問功課了吧,蘇希錦想到昨晚他說的話,替他默哀。
用過晚飯,與昨日一樣時間,蘇希錦如期赴約。
到裡面時,周綏靖正欲哭無淚,一見到她雙眼發亮,如獲救星。
「我不想參加科舉,過兩年進太學走走過場,你再隨便給我封個官噹噹得了。」他說。
「不思進取,」周武煦冷笑,「你當太學是想出便出的?官是想封就封的?」
「看來把你放在鄉下讀書是對的,」周武煦聲音嚴厲,「下去吧。」
周綏靖如霜打的茄子,應聲退下。走到蘇希錦身邊時,還刻意嘆了口氣。
桌上還擺著剛用完的殘羹,看盤子的花紋,應當來自食為天。
韓國棟招人打掃房子,嘴裡安慰,「郡王爺畢竟年幼,等再大些就好了。」
周武煦道,「朕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站在朝堂旁聽了。」
話雖這麼說,卻一點也沒生氣。
「民女參見皇上。」蘇希錦上前行禮。
「昨晚還叫朕師兄,今天就皇上了,」周武煦盯著她笑道,「昨兒天黑沒來得及仔細瞧,今日一見,卻是個秀外慧中、端莊大方之人。」
「謝皇上讚賞。」
謝恩的姿勢和語句,令蘇希錦牙疼。
「起來吧,」周武煦道,「你來得正好,剛才朕與老師討論管理國家,朕認為先削藩後百姓,老師認為先百姓後削藩。你覺得我們誰錯誰對。」
韓國棟:「百姓乃國之根本,當先讓他們過好生活。」
周武煦:「削藩使四海安定,國家一日不定,百姓談何安定?」
蘇希錦眨了眨眼,疑惑地問:「不能一起進行麼?」
韓國棟:「……」
周武煦:「……」
「這兩個並不衝突,削藩至少用時六年。前三年使他們放鬆警惕,後三年逐一擊破。」
「那這六年就不管百姓了嗎?不能,民乃國之根本,任何時候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