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得敌人就是朋友,何况徐家背后站着的是庐江太守陆寒。
郑清廉脸色白了一分,
吴有缺又道:“皖城县令鲁恕良,应该也有他吧!毕竟他可是新党拥趸啊!他要是能协助陆寒拔掉庐江侯府,国君高兴之余,他说不定也能往上爬一爬。”
郑清廉的心砰砰跳得厉害,手脚直哆嗦。
“还会有谁呢?”
“让我想想,”
“石亭相朱廷贤,有他吗?”
郑清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吴有缺道:“这就对了,朱廷贤这个老东西狠啊!明明只要他站出来就可以救张敬禹一命,可他偏偏什么也没做,任由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宰了张敬禹。”
张敬禹并没有犯下大错,只是和吴有缺的一场辩论,他输了。
输没什么,关键是吴有缺一席话彻底断了张敬禹的政治生涯,使得这位虎林秀才失去价值,所以张敬禹死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乔翀的政治手段就远不如朱廷贤。
郑清廉爬起来坐在地上,说道:“没错,我的确和他们见过面,但我绝非卖主求荣,我只是通过他们掌握当下朝中局势,此外,老奴还恳请他们给侯府一条生路。”
郑清廉吃不定吴有缺到底有没有派人跟踪自己,所以他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和徐美丽他们见过面,只是说辞大相径庭。
“老郑啊,都这时候了,说那些屁话还有意义吗?”吴有缺讥笑道:“你贪污了十几万两黄金,乔翀不死,侯府不倒,你这笔钱就只能带进棺材里去了。”
“假设我是你郑清廉,于情于理,我都巴不得乔翀赶紧去死,他死了,那笔钱才能见天日啊!”
“所以我和朱廷贤,鲁恕良他们见面的目的,就是为了整死乔翀,搞倒侯府。”
“也只有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那么,怎么搞死侯府呢?”
有了。
“春蚕马上就要上市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一把火烧了春蚕,侯府拿不出钱来发月俸,军饷,会使人心动摇,搞不好侯府上下离心离德,这个时候就很容易有机可趁。”
“但是……”
“这样好像还不够摧毁侯府。”
“嗯……”
吴有缺沉吟了个十来秒钟,旋即说道:“对了,再往后不久,侯府麾下的佃户就该上交赋粮了。”
“春蚕,赋粮,侯府仅有的两个经济来源。”
“这个时候再放一把火,把赋粮也烧的干干净净,那乔翀就真的要绝望了。”
“而你郑清廉剿贼有功,陆寒那边应该会给你安排个不错的位置。”
“此外你的孙子郑锦云,最不济也能当个百户,甚至是讨虏校尉。因为,我不但会放两把火毁了侯府,而且,还要把侯府最具有价值的虎獒军,当做一份大礼送给陆寒,送给国君。”
“如此一来,就可以把侯府剩余价值压榨的一干二净。”
郑清廉瞳孔放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和徐美丽他们见面是绝对的机密,就算有人撞见他们在春风楼,也绝对不会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可是现在,吴有缺仿佛就在包间一样,一字不漏的将他们之间的谈话道出。
“你你你……”
“你是人是鬼啊!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郑清廉心理防线再一次崩溃。
已经没办法否认了,
但凡有一点脑子顺着吴有缺的分析,就知道他所说的一切最符合常理,因为人性如此啊!
乔翀大惊失色,
火烧蚕茧,火烧赋粮……难以想象,倘若这两把火真要是让郑清廉放了,侯府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
关彩彩遍体生寒,如果不是吴有缺,后果将不堪设想。
亏得他夫妻二人方才还替郑清廉求情,留他活口。
这会儿乔翀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