謨话罢不待邪神有所回应,他便凌空一抓,登时林夕头上的鬼脸标志便转移到了冯耀那被刺破了的头颅之中。
邪神痛苦的咆哮声虚无缥缈地从四面八方传来,惹得冷漠的男人一阵心烦意乱。
“你不守规矩不得好死。”
那男人挥了挥手便阻断了邪神那诡异的声音。
“规矩?我就是规矩本身。”
说完不待邪神起身便带着失神般的林夕离开了灾厄熔炉的庭院中。
直到男人与林夕的身影完全消失邪神才彻底恢复了自由,但祂却发现不知为何自己已然被禁锢在死透了的冯耀的身躯之中,无论如何都无法脱离。
同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个没有蕴含任何感情的冰冷声音,那声音与刚刚带走林夕的男人的一般无二,只是缺少了些许情感,增添了几分冰冷。
【恭喜你成为第十层炼狱的守门人,灾厄熔炉的守护者,接下来会根据你的属性与能力自动生成与你相匹配的炼狱世界。】
听到这声音的邪神脸上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这个声音响起意味着他被规则的力量彻底的禁锢在了这层炼狱之中,他在不知不觉间再次遭到了那个男人的算计,但他却只能被动接受,且还无可奈何。
在这个规则的禁锢下,他连想要自杀都做不到,除非他能和冯耀一般困住一个比他更强大的怪物,再死于对方手下,这样才有可能获得解脱。
“不,不对,那林夕他在第二层炼狱中与其他旅客投票弄死的狼头男人怎么说?为什么那层地狱就没有人替代狼头男人继续守门?”邪神疯癫的对着那个冰冷的声音问道。
【有的,面具是作为鬼器被旅客林夕带离的,这很符合炼狱规则,其次,那里被灭杀的旅客其中最强者自动成为了下一个狼头裁判。】
听到这邪神终于绷不住了,他放肆地大笑出声,仰着头目光好似穿过苍穹一般直视着那轮血红的月亮。
许久之后他收敛了笑声,眸子中是说不清的疯癫,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说道:“规则是你们制定的,妄图用你们制定的规则与你们争辩,是我活太久活傻了。”
说完邪神好似认命了一般安静地坐在前往大厅的台阶上凝视着地面冯耀尸身留下的血迹。
四周的场景开始急速变换,地面上的血迹迅速消散,邪神的躯体也在逐渐改变,连他的样貌也产生了极大的变化,但始终一成不变的是邪神那依旧呆滞且麻木的眼神。
院子内的建筑消散又重组,院子的围墙也不复存在,那牌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古老的路牌矗立在小道的一旁。
【场景布局已生成完毕,十层炼狱守门副本之一《灾厄熔炉》正式更名为《失落的荒村》】
“这个场景,不,不啊。”邪神赤红色的瞳孔慢慢聚焦,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紧接着便是一阵慌乱且无措的吼叫,但那宣读规则的冰冷声音却好似在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便彻底消失了一般没有给他做出任何的回应。
。。。。。。
神情呆滞的林夕步履蹒跚地跟在那个与他样貌体态几乎一般无二的男人身后漫无目的地前行着。
只见那男人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和林夕交谈一般略带叹息地说道:“该说你笨还是该说你傻呢?安排邪神给你的目的是推着你变强的,你倒好,自愿将自己的灵魂献给了他。”
“如若我此次不来,或者他没有对冯耀出手而是直接逃遁,我们的计划得被你给毁了,你知道我们为了这个计划谋划了多少年吗?是,你清空了关于计划的全部记忆,但你知道我在背后给你擦了多少次屁股吗?”男人与以往表现出的高冷不同,此时他更像是一个深闺怨妇一般喋喋不休地对着身后依旧神情呆滞的林夕不断诉说着他的不易。
“现在的你所有的鬼器全都用光了,邪神也被你留在了第十层炼狱看门,孑然一身的你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危机呢?我们的计划明明不是这样的,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层炼狱你原本的计划不应该是用那个女娃为代价将她和那些强者全部坑杀在熔炉之中吗?怎么你不但救了他们还让邪神给他们变强了啊。”
男人转过身站立在原地捏住了林夕的下巴凝视着他呆滞的眼神极度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
“你不需要那女娃娃没有用的爱啊,你需要宰杀掉第十层炼狱看门狗获得那个强大的道具啊,十分之一的规则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男人连连叹息,但还是无奈地转身带着林夕沿着公路缓缓朝着迷雾之中走去。
沿途中有着各种千奇百怪的怪物,缺胳膊少腿的行尸,头发包裹全身的凶恶厉鬼,身躯似小丘一般高大的妖兽。
祂们全都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林夕,但看到在前面为林夕引路的男人那些怪物又全都没有任何犹豫地向着迷雾深处逃遁而去了。
“你今天见到的每一个人,除了那个丫头,没有一个会是你的战友,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都会成为你的敌人,你知道你现在这nc的操作叫什么吗?”男人沉默的走了一阵再次忍不住开口吐槽道:“你这叫资敌。”
天上那轮血红色的月亮随着二人的脚步也在缓缓向着天边落去。在东方一轮金黄色又带着诡异光晕的太阳与此同时自天边缓缓升起。
“早知道我就给你扔上公交车了,这样还能省得我走这么远的路了,天都快亮了,渍,那个怀表鬼器你也没拿到,真不知道该说你废物还是说你蠢。”
男人又喋喋不休地对着林夕喷道。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公寓旁,男人用手指各种在林夕脚下地面上画了个圈,他神情严肃的对着林夕说道:“我去给你擦屁股,你在这里别动,那些怪物就不敢靠近你。”
男人的话音刚落,神情呆滞的林夕却好似听懂了一般缓慢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