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日夜承受异能失去的痛苦和无能为力。
他下午还跟乌雨眠信誓旦旦地说乌雨眠一定跟她不一样,结果……
沈驰怀疑乌雨眠就是故意的!
沈驰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难道我的异能核还没有你脸上那一丁点伤重要吗?!”
大哥乌序南皱眉不悦道:“小驰!你怎么跟眠眠说话的?前几天让我把源核给眠眠不给阿雪的是你,你说眠眠一个姑娘家也不能顶着一道疤过一辈子,怎么轮到你自己就这么急?”
沈驰:……
好熟悉的回旋镖。
一直看孩子们争论不随意开口的乌盛夫妇对视一眼,沈纤开口:“小驰,你已经是个男人了,男人脸上有道疤算什么?你是哥哥让着点妹妹。”
“而且我相信眠眠一定不是故意的,你还不了解眠眠吗?她一向最善良单纯的。”
沈驰张张嘴,没说出话。
这根本就不是一道疤的事。
乌雨眠的疤跟他的异能有什么可比性?
乌霄:“小驰,你我有两个月没见了,怎么你现在这么不懂事?还随意污蔑眠眠!”
乌霄因为从小身体就不好,又要做轮椅,所以常年都不怎么在室外活动,肤色是病态的苍白。
半长的自然卷发梳笼在脸侧,衬得他白的不似真人。
说话时明明是疑问句,却带着平直感,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冷的。
不同于乌霁云的冷冽,而是那种没有人类情感的漠视一切的冷。
沈驰只跟乌霄对视一瞬便立刻垂下头。
在乌家,他最惧怕的不是严厉又不苟言笑的姑父乌盛,而是四哥乌霄。
因为乌霄太不像人了,除了对乌雨眠,对他人都像是对死人一样冰冷。
乌雨眠上前想拉沈驰的手:“表哥,你别生我的气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最知道我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只有姐姐才会做这种事。”
沈驰下意识避开了乌雨眠的手,乌雨眠尴尬地顿了下,随后收回。
乌霄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
沈驰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好窒息。
就连平常最喜欢的表妹都让他难以直视。
沈驰一时间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只是喉咙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不用了。”
乌盛:“沈驰!眠眠什么都没做错就算了,他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是什么态度?!”
沈驰一愣,他什么都没干啊!
正要解释就被乌盛不耐烦地打断:“好了今天这件事就算了,下回被再冤枉你妹妹了。”
沈驰怔愣地坐着。
他终于想到哪里不对了。
他只是跟乌雨眠争执了两句,他也没做什么,但所有人却当他做了天大错事一样。
没人关心他的身体,没人问他异能核没了痛不痛。
还有乌雨眠……
沈驰想起了下午乌行雪那个嘲讽的眼神。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眠眠不会给我?
不不,不会的,眠眠不是那样的人……
四周的空气像不断缩小的囚笼不断挤压着他。
他恍惚想到,刚才的场景似乎从前出现过无数遍。
但从前他是大哥他们中的一员,而讨伐的对象,是乌行雪。
沈驰喃喃道:“乌行雪当初异能核破碎的时候,也这么痛吗……”
“她被大家训斥的时候,也跟我现在的感受一样吗?”
众人没听清沈驰说什么,乌雨眠突然开口:“二哥,表哥出任务回来的时候,听说阿雪姐姐也在?她怎么没跟着回来?”
乌霁云不想搭理沈驰就一直没说话,乌雨眠开口他就不能回答了。
正好,他心里也憋着对乌行雪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