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外头的云彩飘过遮住了皎洁的明月。
营地中忽然响起了兵马集结的声音,江岁安从梦中惊醒看见新苗也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火光将整个营地照亮,江岁安来到门口掀起了帘子看了看,这或许就是他说的安排?
营地外高高的土堆上,沈熠年负手而立,尘烟滚滚,旗帜招展,迎风披月,兵马长队如游龙,待到指定地点分为三路,向前推进。
他眼中幽深一片,每路兵马的作战计划以及应对之策都镌刻在心中,他要等着在这里,若有变动便能及时做出应对。
一个时辰后,遥远的风声送来战鼓的声音。
沈熠年淡定的站在土堆上,开战的时间与他预估的差不了多少。
风不断的将兵马厮杀的声音送进耳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边曜日冲破云霄,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了地上。
厮杀声仍未停止,地面隐隐震动着,沈熠年仍站在高高的土堆上眺望着远方。
江岁安也没睡好,干脆早早起来帮着准备一下早膳。
她今日换了一身黑色描金边窄袖长袍,腰带一束便能勾勒出纤细的腰,江岁安抿了抿唇将腰带系的松散了些,这样看不出腰身,尽可能的伪装一下。
江岁安与新苗掀开帘子,外面的士兵们都穿上了铠甲,长枪大刀擦的干干净净,阳光落在上面都能反射出刺眼的光。
不远处飘着鲜明的旗帜,江岁安望着旗帜喃喃道“建安军。。。”
这便是沈熠年率领的军马总称吗?
建功立业,保家安国。
炊烟在营地中升起,今日炒菜的师傅格外热情,大鱼大肉的都上了。
江岁安不敢多问,心中已有几分猜想,她与新苗夏禹快步上前帮忙。
大清早的,除了饭香之外还有一股浓郁的酒香。
战士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酒足饭饱时营地中响起尖锐的笛声。
江岁安愣了一下,看见这些豪情万丈的士兵们迅收敛了神情,拿起武器往外跑去。
烈马顷刻冲出,大军齐动,激烈的鼓声雷响,声传千里。
江岁安的心也跟着那鼓声急促的跳动着,如今兵营中的人几乎只剩下军医和驻守兵营的几百兵马。
延川骑马而来,见到江岁安拱手道“公子,不必准备饭食,王爷不在营中。还请公子返回营帐歇息。”
新苗上前挽住江岁安的胳膊,江岁安微微抿唇点头道“好,知道了。”
三人结伴,回了营帐。
整个营地的士兵倾巢出动,原来这便是他的计划吗?
夏禹趴在地上听了听,“公子,听不见动静了。”
江岁安轻轻应了一声,抬眸看向帐外天色,天际阴沉沉的低垂,外面仍没有大军归来的动静。
夜幕落下,营地中静悄悄的,连篝火都是一点两点。
江岁安叫夏禹与新苗随意准备了些填饱肚子的饭食端进营帐中一起用膳。
这样的光景一连持续了两日。
又是一个深夜,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伴随着呼喊声,越来越近。
江岁安从梦中惊醒,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夏禹已经来到了帐外,若是敌军突袭也可带着两位姑娘尽快逃开。
营帐中冒起一片又一片的火光,篝火升起,营中有了不少的动静,细听之下还有锅铲碰撞的声音。
这么一听江岁安就放松了不少,看来不是敌军来袭,而是士兵们归营了。
江岁安赶忙叫新苗换好衣服也好出去一探究竟。
她一出营帐,夏禹便喜气洋洋的说“公子,瞧外面这兴奋的喊声想必是打了胜仗回来。”
江岁安眼神微动,瞧见一队又一队的兵马正进营中。
不论是士兵还是胯下的高头大马上皆有一层厚重的血迹,看来真是经历过激烈的厮杀。
江岁安让新苗和夏禹去帮士兵们准备饭食,既然大队人马都已归来,那沈熠年也应当回来了。
依照这人不爱吃饭的特性,想来这两天也没怎么吃过饭。
她刚熬上粥,先前还剩下几个番薯块,洗了之后放进粥里几块,再用火烤上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