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京中传言,贤妃献祭了自己的魂魄,救回了靖安王。
庆帝悲痛欲绝,以皇贵妃之礼厚葬贤妃于皇陵。
同时,诏告天下,册封皇七子萧锦玦为逍遥王,赐封地苗疆。
东昌侯府
主母侧院中忽地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侯夫人将杨玄兮搂在怀里,心肝儿,宝贝儿得哄着。
杨玄兮将脸深深埋在侯夫人的怀里:“母亲,贤妃薨逝,宫宴都不办了,这个礼仪非得学下去吗?”
侯夫人轻柔地抚摸着杨玄兮的发丝:“儿啊,咱们学习礼仪又不是只为了宫宴。
咱们还要上族谱,日后嫁给二皇子,荣华一生啊。”
“礼仪虽繁,却是你以后的立足之本,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听话啊。”
杨玄兮哀叫连连:“母亲,我一定要入宫吗?入宫有什么好?我不想嫁给二皇子。”
侯夫人耐心劝说:“入宫若是不好,怎么人人都抢着进宫?”
“现下靖安王眼睛大好了,你若不喜欢二皇子,靖安王也不是不行。
但是玄兮啊,母亲是过来人,这上过战场的人,身上杀伐太重。
真要过起日子还是找性情温润些的男子。”
“只是话说回来,这皇子也不是街市上的瓜果,摆在那里等咱们杨家挑选。”
“这京都贵人多,你父亲拼了一身军功也就是个侯。
你要才名在外,才能入得了皇家的眼。
哎呦~儿啊,还是快快把礼仪学起来,莫要因礼仪欠妥耽误了自己的好姻缘。”
侯夫人轻轻牵起杨玄兮的手,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催着她继续那未打完沫的茶。
杨玄兮端着茶盏,看着侯夫人着急的样子突然笑了。
侯夫人皱了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还在走神?”
杨玄兮笑着摇了摇头:“母亲,在三清观那会儿,做饭的林婶子每日都要唠叨她女儿小花,说她晨起贪睡,衣裳玩得满是尘土,用饭时又挑三拣四,女红更是未曾用心。
每日都被她女儿愁得直摇头。”
“我当时还觉得,还是无人管束的日子逍遥快活。”
“今日听母亲的念叨,才恍然惊觉,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有母亲在耳边絮絮叨叨,竟也是一件极其温馨、极其幸福的事呢。”
“谢母亲替女儿谋划。”
侯夫人愣愣地看向杨玄兮,忽地站起身,轻轻从杨玄兮手上接过茶盏,放在桌子上:“不练了,你去玩吧。”
杨玄兮闻言娇嗔道:“哎呀~母亲怎得动气了,我这就好好练给您看。”
她刚欲伸手再取那茶盏,却被侯夫人眼疾手快地又拿到了一边。
侯夫人傲气地说道:“不用练了,堂堂东昌侯府的嫡女,就算不懂礼仪又如何?”
“你不喜欢咱们便不练了,以后都不练了。
我的女儿,开心快乐就好,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她宠溺地拉过杨玄兮的手:“玄兮啊,是母亲想差了,那深宫大院也没什么好,咱们不进宫了。
你能陪在母亲身边,母亲就知足了。
咱们侯府能养你一辈子,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母亲永远支持你。”
说罢拍了拍杨玄兮的手,一边往屋外走一边吩咐道:“嬷嬷,宫里新赏的首饰快拿来给玄兮,我的女儿就得用最好的,最贵的。”
杨玄兮拉住侯夫人的衣袖:“母亲,慈母多败儿啊,我不要首饰,我要好好学礼仪,不给侯府丢脸。”
侯夫人道:“从前是母亲不对,现在想来,堂堂侯府赫赫军功,怎么就轮得到一个女儿家撑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