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北生道“我师傅在走神。”
高行云冷笑一声,“她当我们樱梅楼是观光景点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回杜北生没回答,白得得也还是没吭声,她是纯粹不为外物所扰,而杜北生想的是他师傅当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会护着他师傅不被人欺负的。
高行云在白得得身后又站了一会儿,因为没人搭理,略觉无趣,只能摸摸鼻子走了。
白得得在草魔蹲的那个洞里坐了半日才回过神来。
“师傅,你刚才走神是在想什么呢”杜北生问,他实在看不出这黑漆漆的洞有什么让人痴迷的。
白得得得意地笑道“这里的阵法极其高深,非内行是看不出来的。走吧,这下如果让我碰到草魔的元神,我就有办法困住他啦。”
“师傅也懂符阵吗”杜北生好奇道。
“我难道没说过我娘是得一宗六脉、七脉双脉的道种弟子,符、阵双修吗”白得得诧异地道。
杜北生摇了摇头。
白得得叹道“看来我还是太谦虚了。”
杜北生低头算了算,得一宗一共九脉,其中五脉都是她亲戚,其余四脉估计也是沾亲带故,难怪她师傅被养得这么嚣张会作死。
白得得领着杜北生离开樱梅楼时,高行云又露面了,“哟,白仙子今儿怎么不哭啦”
白得得转身看着高行云,瞪了他一眼,却没还嘴,就拉着杜北生走了。
高行云又在后面继续讽刺道“那天草魔怎么就没把你掐死呢”
白得得还是没理会高行云。
这可真不像是白得得,她一向是受了气当场就要怼回去的,所以杜北生担心他师傅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师傅,你刚才怎么不骂回去”
白得得低声道“那小子喜欢我呢。”
杜北生愕然了,他师傅这脑回路是怎么看出高行云喜欢她的而且他师傅这迷之自信也不知哪里来的。
白得得道“他那是故作惹人嫌招我注意呢,我才不上这个当。他越想我搭理他,我就越懒得看他一眼。”
杜北生老实地道“师傅,我怎么看不出高少东是喜欢你啊”
白得得摆摆手道“我看他眼神就知道了,那种爱慕的眼神,师傅我不知道见过多少呢,你年纪还小,长大了有经验了就明白了。”
杜北生低声道“只是看眼神就能知道吗”
白得得“嗯”了一声,思绪却早已飞到了草魔身上。
“师傅,你说草魔会藏到哪儿去呢”杜北生问。自从草魔出来之后,七宝宗动用宗派势力封了文宝岛,进出文宝岛都要经由照魔镜检验才能放行,所以杜北生觉得草魔肯定还在岛上,只是这岛翻来覆去都搜过好几遍了,却依旧没有消息。
白得得道“看来那草魔很懂如何藏匿,找他得看运气了。”白得得话音刚落,脸上就出现了奇怪的神色。
杜北生不解地拉了拉白得得的袖口。
白得得心想,真是见鬼了,她这运气是逆天了还是她果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连老天都这么帮衬她
白得得拉着杜北生的手往前走去,走在她前面的是一个散修,或者也有门派,但肯定不是七宝宗弟子。他去的方向是大集,今日恰好又是赶集的日子了。
那络腮胡修士到了大集,只找到个偏僻的摊位,摊开来从怀里开始往外掏东西。
白得得倒是没有直接去那修士的摊位,她现在大集里的符阵摊位上买了几个阵盘,这种是制式的阵法,使用起来非常方便,但破解起来也不难,所以价格不贵。
白得得买了几个阵盘,又买了几面阵旗帜,以及符纸和一点儿杂物后,这才带着杜北生走回那修士的摊位。
那络腮胡修士卖的东西很杂,有矿石,有草药,还有玉简碎片,杂七杂八的想来是去了哪儿历练,顺便带出来的战利品。
“大哥,你这一堆东西怎么卖”白得得问。
“姑娘是想买哪一样”那络腮胡修士道。
“所有的。”白得得道。
那络腮胡其实知道自己这一堆东西并没什么值钱的,他来摆摊也是迫于无奈,实在是无以为继了。“五十灵石。”
这可是漫天叫价了,络腮胡见白得得虽然穿着七宝宗统一的弟子服,但却生得美貌异常且一脸的天真烂漫,一看就不是普通弟子,想必是颇有来头,这种人不缺灵石。
果然白得得手一挥就让杜北生掏灵石。
络腮胡将摆摊的布从四角拎起,一股儿打包给了白得得,“姑娘,买我这些东西是看上哪一样了啊”
看来也是个聪明人,知道白得得一定是看重某一样却不能明说。白得得笑道“什么也没看上,是我这弟子见你好生可怜,让我帮帮你。”
“呃”络腮胡转头看向杜北生,尴尬地笑道“这位小兄弟好生心善。”
“再给这位大哥五十灵石吧,一把剑都豁了三个口子了还在用。”白得得一边对杜北生说话,一边将自己买的阵盘往布袋里扔。
那络腮胡受了灵石,看着白得得师徒离开的背影不由笑道“要是天下的买主都跟这姑娘似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