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一邊捂眼,一邊拼命掙扎,想要就此掙開束縛。
為時已晚,厭春藤不會因為他的求饒而放過他——
「所言是假,該吃!」
細細密密的齒口生生扯下他的舌頭,這才沒了求饒,只余艱難的哭咽。
「心口藏垢,該吃!」
剛才還好生生一個小少年,須臾不到,便被吃得只剩下一具空殼。
因他仙體尚未練成,此刻也不能化作仙塵隨風散去,身體就那樣血淋淋倒在院落當中。
鮮血橫流。
順著地面縫隙要沒入池子。
桑離渾身針扎似的難受,小小朝後游離,不讓那血水浸濕自己。
再看寂珩玉,依舊身姿挺直,斂眸俯看他們。
司荼並不算善人,但也不代表她能眼睜睜看著小師弟因為她的一記謊言在她面前死去,當即就嚇得愣住了。
見同門被殺,身後的弟子怒從心起,當即也不懼他身份,站出來叫囂:「你竟謀害天閣弟子,現在我就去回稟上界!」
「隨你。」寂珩玉道:「我想無上道尊也不會允許座下有乘偽行詐之徒。」
他伸手,重將那厭春藤收回袖中。
「事實已定,司荼神女還要查麼?」
空氣中血腥味濃郁,寂珩玉輕聲詢問,眼中未見半點感情,想來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司荼回過神,心裡頭又恨又惱,對他的厭惡更深一層。
她不傻,事到如今已知道寂珩玉識破了她那點小計謀,若在糾纏下去,恐自身難保。
最後深深看了眼地上的屍骸,眼裡滾了兩圈熱淚。
她咽下憋屈,讓身後的人給小弟子收了屍,又小心收好小師弟散落的殘魂,準備重讓師弟投入輪迴道,做完這一切後才拂袖離去,背影寫滿憤恨。
院裡重歸寂靜。
寂珩玉站在原地遲遲未動。
桑離一直藏在水池裡默觀著全程,她如坐針氈,總覺得寂珩玉的注意力都擱淺在了這頭。
難受。
渾身像是粘著甩也甩不掉的毛球。
終於,寂珩玉動了。
「將這收拾乾淨。」
他下了一道令。
就見樹上綠葉接二連三抖落下來,像一個個可愛的綠色小人兒,爭先恐後地清理著地面殘血,說是清理,用「吃」來形容更為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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