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在听到原先伺候王爷的人如今都已经染上时疫的时候,脸色就白起来,她有些后悔自己这次太冲动了,若真是将自己折在这里该如何是好
她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弘晖阿哥,如今想要后悔怕是来不及了,不仅无法全身而退,还会得罪王爷与福晋,只得咬着牙硬着头皮上。
弘晖带着阿莫尔来了后,就打算先对四爷临床试验一下,没想到钮枯禄氏的动作居然比他们还快,已经直接进了四爷如今所在的屋子,弘晖皱眉,命人赶紧将钮枯禄氏喊出来。
在他阿玛身边伺候的人如今大多数都已经染上了这时疫,可见其极易感染过人,而他们过来时现这里的大夫也做过一些防疫措施,那些大夫让人在他阿玛屋里燃艾蒿,如今屋里白烟袅袅,弘晖不知道这招有没有用,估计是效果不佳,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人都染上了时疫。
弘晖这次过来前,特地让人赶制了一批口罩,还有一些防护服,但凡是要进他阿玛屋子的人都必须装备整齐才行,除此之外,他还让学校里那几个优等生给他提炼出不少酒精,专门用来消毒的。
他阿玛屋子里的器具,尤其是靠近床榻附近的地方,每日都要让人用酒精擦拭一遍,甚至还有那些被他阿玛传染的仆从们,也要同样对待,若不将此处时疫控制住,到时候可能会传染给更多的人,等范围扩大了就成灾难了,那时想要再控制就难了。
那些仆从几乎都是住在大通铺,除了他阿玛外,那些病倒的人都放在一个屋了,这样也是为了加强控制,如今倒是能节省点资源,省点酒精。
弘晖带来的防护服有限,自然不能当作一次性用品来使用,而是让人在院子里架起一个大锅,每日都要将身上的防护服脱下放在大锅里煮,身上则换上干净的防护服,需要进他阿玛病房的人每人都分到了两套,这样一洗一换也能应付下来,口罩数量倒是要多些,但分摊下去也就不多了。
太医们听着弘晖阿哥说出这一条有一条的要求时,面面相觑,他们从未听说过这些讲究,但是仔细一想似乎井无不妥,正所谓“病从口入”,若是带上那口罩确实能将污秽挡在口鼻之外,至于那玄色防护服看起来更像是袍子,将人全身罩起来,穿上后手脚不甚方便,但忍一忍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主要是他们也不敢得罪这弘晖阿哥,既然他说出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阿哥也不会将屋里的艾蒿给停了,那么就算随他折腾也是无碍的,若真是能奏效对他们也是极好的事情,他们可不想也跟着染上这时疫。
钮枯禄氏在听闻了弘晖阿哥的要求后,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她本来就害怕自己会染上时疫,如今弘晖阿哥能拿出这些东西,她恨不得立刻就给自己组装上,至于这些东西能不能奏效钮枯禄氏是一点都不怀疑的,从她进了雍王府后,亲眼见到弘晖阿哥将每件事都办得漂亮,心里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所以,弘晖一说要穿防护服戴口罩,钮枯禄氏二话不说就立刻行动起来,倒是比旁人动作更快些。
有着这么配合的人在,立刻就旁人起了模范的作用,弘晖一下子就压力小了起来,不由给钮枯禄氏一个赞许的目光,没想到他这个小妈在关键时刻还挺有用的。
钮枯禄氏越觉得自己这次的选择没错,不管日后有没有获得王爷与福晋的的赞赏,反正如今是已经获得了弘晖阿哥的肯定,那她这一趟就是值了。
有着钮枯禄氏的配合,弘晖与阿莫尔想要给四爷试药就简单多了。其实青霉素是属于一种比较常用的抗生药物,大多数人都不会对其过敏,有少数人是因为身体内缺乏某些物质,大多数都是自身免疫比较差的,弘晖不清楚他阿玛的体质如何,所以一开始只能用极少量来观察一段时间。
在这个过程中肯定是要进病房多次,若非有钮枯禄氏的配合,弘晖他们肯定是不会完成得那么顺利,至于他额娘派来的那个嬷嬷,则早就被弘晖让人拦下了,弘晖能想象到若是他额娘知道了会有多生气,但是只要四爷的病情治好,在无人伤亡的情况下回去,弘晖就不用担心他额娘生气。
阿莫尔给四爷试过药后,见他果然如预期的那样没有起反应,便渐渐加大了青霉素的用量。
对于弘晖阿哥私自给雍亲王用药的事情,太医们井非是一无所知,恰恰相反,他们不仅知道,甚至有时候还悄悄帮忙打掩护,他们心里对雍亲王的病情也很苦恼,一般染上疫情的人,大多数都是要看天数,若是运气好能熬过去算是命大,运气不好的也有很多,所以太医们当初被皇上派遣过来时,心里都是一片灰暗。
他们比任何人都期盼雍亲王能好起来,可关键是在他们来之前,雍亲王就已经昏迷不醒了,他们来了后也只能按照以往的方子进行救治,却压根没什么效果。
如今弘晖阿哥不知道给雍亲王用的是何药物,若是王爷的病情好转,那就是众人皆喜的场面,若雍亲王真的生的意外,那也有弘晖阿哥与他们一起担责任呢。
故而等阿莫尔的青霉素用下去后,众人不约而同地观察起四爷的病情,却见半天都没反应,太医们颇为失望,但好歹也没见到王爷出事,总归还是有些希望的。
深夜烛光晃动,躺在床榻上的胤禛只觉得身子非常疲倦,强撑着睁开了眼皮,他还记得昏迷前的事情,自己似乎是染上了疫情
这屋里静悄悄的,胤禛费力转过头去看床侧,却被所见到的身影唬了一跳,“咳咳咳”
原本身子就不舒坦,又看到一个浑身被包在玄色衣袍里的人坐在自己床榻旁,就算胤禛再沉稳内敛,也忍不住破防,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他屋里会有这么一个人
钮钴禄氏今日守夜,等到夜半静悄悄的时候最是容易犯困,哪怕是坐在王爷的床榻前,她还是控制不住打起瞌睡,这突然响起的一串咳嗽声瞬间就将她瞌睡虫给吓跑了,她一抬头就见躺在床榻上的王爷此刻努力想要撑起身子,惊喜道,“四爷,您醒了”
胤禛一脸警惕地望着床前之人,居然还戴了面罩,只露出那么一双眼,又穿成这模样,看着便不像是什么好人。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本王屋里”
钮枯禄氏一愣,看到王爷冷淡疏离的眼神,呐呐道,“妾身是钮枯禄氏”
胤禛想了好半晌,都未想起这么一号人,钮枯禄氏见王爷一脸防备的样子,显然是压根就没想起自己,顿时委屈起来,“妾身是福晋派来照顾王爷的”
胤禛这才想起自己后院里还有一个格格钮枯禄氏,轻咳一声,“快去给本王端些水来”
钮钴禄氏这次本就是为了来博得王爷的好感,虽然如今王爷对她半点影响都没有,让钮枯禄氏心里颇为受挫,但还是立刻起身去给四爷倒水,而她方才惊呼那么一声,外面守夜的人都已经知道雍亲王醒来了。
钮枯禄氏扶着胤禛喝水,“四爷,妾身已经让人将您醒了的事告诉弘晖阿哥,他很快就会过来”
胤禛呛了一下,横眉看向钮枯禄氏,“胡闹怎可让弘晖来此,若是染上时疫”
胤禛觉得人需爱重自己,如今他染上时疫,极容易过人,而弘晖身为雍王府的嫡长子,身份贵重,那就更应该爱重自己,君子不立于危墙,怎可将自己置于这般危险的处境,若是生意外
不等他话说话,弘晖笑嘻嘻的声音就从屋外传进,“阿玛如今才醒来,还是要多歇息才是,怎可动怒”
胤禛望向木门处,果然看着弘晖踏进屋子,他目光一愣,弘晖身上穿着怪模怪样的东西,仔细瞧着竟与钮枯禄氏身上的差不多,眼看弘晖就要走近,胤禛连忙喝止住,“不必离得太近,免得染上时疫”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时疫是过人的,看到弘晖往自己身边走来就紧张起来,生怕弘晖也会染上。
听到四爷的喝止声,弘晖十分听话,从一旁角落摸出一个小板凳,搬到离床榻最远的地方坐下,动作十分熟练,看样子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原本还十分愤怒的胤禛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有些心梗,他忽然能想象到这些日子,弘晖估计就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探望他的。亏他还担心这小子会被自己染上时疫,如今看来果真是白操心了,这小子打小就精,哪里用得上他费心,心里这般想着,原本紧提着的心却放松了些。
弘晖在坐定后,将板凳稍微拉近些,往四爷方向拖动,他给阿玛准备了一些吃食,加了肉末的菜粥,如今四爷才醒过来,身子还很虚,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
胤禛早就饿了,等着吃食端上来,钮枯禄氏就要上前侍奉他用膳,胤禛嫌弃地摆摆手让她让开,他自己端起碗来,躺了这么些日子,手脚都有些软,但是胤禛宁愿自己努力一把,也不想对着此刻全身包裹起来的钮枯禄氏,方才醒来时突然看到的一幕还是给他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
弘晖趁着他阿玛喝粥的这会儿功夫,将近些日子生的事情细细禀报给他听,不仅是四爷这边的事情,还包括京中这些日子生的一些事宜他都提了一些,而胤禛也听得格外认真,他不清楚自己此次染病究竟是不是一场意外,此事只能等病好后才细查,当下还是赶紧掌握如今的局面,他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还不知外面都生了何事。
不仅是弘晖收到了四爷醒了的消息,那些太医们整晚难眠,时刻挂念着雍亲王的身子,生怕这雍亲王有什么不测他们一家老小都要搭上,故而在听闻雍亲王醒来时,不少太医当场就喜极而泣,他们是真的高兴啊,雍亲王病了这么多天,他们心里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如今却峰回路转。
在惊喜过后,这些太医们开始琢磨起来那青霉素了,雍亲王能醒很有可能就是用那神药有关,也不知弘晖阿哥是从何处弄来的,能不能让他们也研究研究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了一下,日万失败,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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