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家里让人给您带了口信,是一位五品夫人身边的丫鬟告知了咱们院子里的七月。七月她回来后打听了一下,得知您和娘家不睦,不敢报上来。只敢和小姐妹私底下说,方才有人报到了奴婢跟前。”
沈家那边得知沈琦芸做了侧妃后,又有了些想法。齐嬷嬷固然可以将这事情忽略过去,但她认为,有必要告知主子一声,好歹有个防备。
沈琦芸九死一生,再听到沈家人时,只觉恍如隔世,她好奇问“说了什么”
齐嬷嬷无奈“让您抽空回娘家一趟,或者送点东西回去,还说女儿家有个娘家的要紧之处”
事实上,丫鬟带的口信远远不止这些。齐嬷嬷知道主子不喜家人,特意简化了些。
沈琦芸一直当自己没有别的亲人,听到嬷嬷这话,恍然想起她如今是侧妃,身为侧妃是可以和娘家人来往的,甚至名下还能有自己的产业。
想到后者,她浑身的疲惫不翼而飞,瞬间来了兴致,立刻翻身坐起,跑去角落中一个箱子,打开暗格拿出里面的小匣子开始数银票。
她这番动作突兀,齐嬷嬷一个愣神间,床上的人就已经跑去角落开始数银票了。
“姑娘,该睡了。”她走上前,就对上了姑娘亮晶晶的眼,里面满是兴奋。她有些疑惑,看了看匣子,又看了看主子,试探着道“难道你要送银子回沈家”
“不”沈琦芸心里明白,齐嬷嬷贴身伺候她,两人每天至少有一半的时辰都互相陪伴,她做事想要瞒住齐嬷嬷,那是白日做梦。当即也不再隐瞒“我要做生意。”
如果说通房丫鬟是半个主子的话,侧妃就是大半个主子,对外可以见客,底下的人都得敬着。
侧妃名下可以有些产业,沈琦芸早就听说过。不过她先前都在养伤,浑身疼痛不已,又一直住在芸院,对于自己已经是侧妃这件事情没有清晰的认识。搬过来后又一直在帮着筹备严山的婚事,偶尔还要应付严韶羽,这才没有及时想起。
既然能做生意,此事便刻不容缓。沈琦芸好奇问“京城里的铺子价值几何”
齐嬷嬷“”
“姑娘,该睡了。”
沈琦芸颔“你去找相熟的人打听一下,我这里有三百多两银子,看能不能买个铺子。最好是好地段的旺铺。”
齐嬷嬷只得答应下来。
当日夜里,沈琦芸做了一宿的美梦,梦里她躺在金子铺就的床上打滚,笑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她是被叫醒的。
“姑娘,该起身了,再耽搁怕是要失礼。”
沈琦芸瞪着大红的帐幔,她也是后来才现,自己特别喜欢大红,平时不能太张扬,穿戴和饰上得收敛,就连堂中的摆设也不能处处见红,免得惹人误会。也就是这张床上,除了身边伺候的人之外,没有别的人可见,她才随心所欲。
身下是温软的床铺,哪儿有什么金子
她摸了摸,叹息“哎,我的金子,再晚一点,我大概就能用金子造房了。”
掀帘子进来的齐嬷嬷听到这句,动作僵硬了下。不过,穷人乍富,喜欢银子很正常。但她总觉得这事放在自家姑娘有些违和。
去主院的路上,沈琦芸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无忧郡主那么跋扈,说不准会欺负她。她转而问“嬷嬷,你打听了吗”
“京城中有几条街上的铺子有价无市,三百两银子倒是可以买,只是地段没那么好。”齐嬷嬷一脸无奈“您若真喜欢,回头我找中人过来,您亲自问问。”
沈琦芸下意识嘱咐“找点可靠的人。”别是来诓她的。
齐嬷嬷闻言,有些诧异,还是道“您是世子侧妃,那些人不敢骗您。”
沈琦芸“”还以为是上辈子呢。
她住得离主院很近,走路只需半刻钟,说话的时间,两人已经到了主院门口。
因为新婚夫妻要来敬茶的缘故,此时院子门口不少人来来去去。看到沈琦芸,都会停下来行礼。
她身份还不太高,到的时候除了几个安王的妾室外,再没有其他人。又等了一会儿,严韶羽来了,吴侧妃和安王赶在新人进门前不久才到。
昨天严山新婚,安王歇在了吴侧妃处,也是给她体面的意思。
无忧郡主梳上了妇人的髻,和以前并无多大变化,还是一身红衣,脸上的跋扈和骄傲并未收敛。
新人都到了,老王妃还没出现。王妃捧着一杯茶笑容温婉,仿佛没现此事一般。王爷皱了皱眉,命人去查看,得知老王妃还未起身。他吩咐道“本王还有公务要忙,耽搁不得。都不是外人,既然母妃未起,那以后补上就是。”
王妃闻言,唇角微翘。
这做人儿媳,向来就只有受委屈的份。不是亲婆婆,简直轻不得重不得,这在皇家,更是牵扯众多。王爷对那老太太失了耐心,于她来说是件好事。
无忧郡主上前敬茶时没有闹幺蛾子,算是中规中矩。
王妃并未针对她,给出的礼物还挺贵重,安王给的是龙配,王妃给的是凤配,一双玉佩晶莹剔透,应该是宫中上下来的好东西。
在王妃拿出礼物时,吴侧妃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在她看来,王妃分明就是在儿媳面前打她的脸。王爷王妃是一对,她是什么
就给儿媳礼物这事,王爷从头到尾就没有和她商量过。就算宿在她那里,两人也没有多余的话难道这就是妻和妾的区别
她儿子成亲,王爷却不肯给她这个脸面。想想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