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惜指尖撫了撫花翎胸前柔軟的羽毛,在心中道:「不急。」
花翎看向天陵派眾人的方向,發現其他宗門對天陵派弟子都一副避之若浼的態度。她心裡不爽,轉頭問程素惜:「天陵派又沒得罪過他們,難道只因為天陵派接收妖修,就要這般被排擠?」
程素惜道:「妖族和人族雖然近百年來少有爭端,那是因為妖皇飛升後,妖族群龍無,陷入混亂,自顧不暇。但在那之前,死在妖族手下的修士不盡其數。」
有些仇恨,不是短短百年就可以抹平的。人族與妖族之間的仇恨,並不比魔族少多少。
花翎也明白這個道理,越州大6的修煉資源有限,人族和妖族始終處於競爭的關係,再加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是思想存在,自然會產生彼此敵視的情緒。
不過,這一世身為妖族,花翎也必須說上一句:「修真者也會殺死妖獸,取走他們的妖丹,用他們的骨血煉製法器,誰又比誰更高尚?」
人有好人壞人,妖有好妖壞妖,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一棒子打死吧!
「這世上並不是非黑即白,錯對也無定論,更沒有什麼道理可講。不過……」程素惜語氣一轉,「天地間有既定的『法則』,修真者也有應秉持的『道義』,多行不義必將引來惡果。」
雷劫是每個修真者都必須面對的一關,對於那些窮凶極惡之人,雷劫的難度也會相應變大。從另一個角度講,也算是一種平衡。
花翎覺得有被安慰到,跳到飼主掌心打了個滾。
程素惜頓時覺得手裡像是捧了一顆會滾動的糯米糰子,羽毛划過皮膚的觸感又軟又癢,讓她無端地想起了花翎意外化形的那一幕——溫涼細膩,白嫩如霜……卻是一樣的柔軟。
……
西側的爭鬥漸漸平息下來,有幾名高階修士開始維持秩序。被稱為「雷公電母」的渡劫期夫妻倆——雷搴和傅雨仍然沒有現身。
有些頭腦靈活的散修竟然在東側和西側的中間地帶擺起了地攤,售賣丹藥法器和許多鮮玩意。起初,只有西側的修士們去逛,漸漸地東側的修士也多了起來。
程素惜見乾元宗的弟子們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道:「分批輪換,每次不得多於五人。」
弟子們歡呼一聲,私下商量好了誰先去誰後去。
「啾啾!!」
不用花翎翻譯,程素惜也能聽出這聲「啾啾」是什麼意思。
「想去?」她用手指勾了勾幼鳥看不到脖頸的下顎。
花翎點了點腦袋,「想去!」
「走吧,」程素惜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花翎飛上來。
待花翎站穩,才朝著臨時「集市」走去。
自從上次撿了四靈博局鏡這個大漏之後,花翎就感受到了「淘寶」的樂,可惜後來一直沒有機會。
雖說這些散修們賣的東西質量參差不齊,甚至有些坑蒙拐騙,拿普通雜草充當靈植,但是一干修士們閒著也是無聊,倒不如來打發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