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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她拿着纸巾，要给他擦拭。
但是程时豫躲开了，只用手擦了擦：“谁都怕死，我也一样。”
哪怕早就做好死的准备，可还是怕。
苏妍想发火，又忍住了：“卖惨没完没了了？你要让我说多少遍，只是捐一个肾，不会死！”
那又要他说多少次，他已经给她捐了一个肾，再捐会死呢？
程时豫垂下眸子，无心再争辩。
苏妍看着他这样子，心里莫名慌张。
她难得在他跟前服软：“程时豫，我说真的，我们已经闹八年了，我不想再跟你闹了。你难受，我心里也不舒服。”
“你这次捐肾，我就当你跟阿恺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等你手术出来，别再欺负阿恺，也别再满口谎言，我们好好过日子。等阿恺身体养好了，能做伴郎了，我就正式给你补办一场婚礼，好吗？”
换做以前，苏妍要是这么说，程时豫会喜极而泣。
她以前犯过什么错，他都能原谅她。
可现在，他心里没有半分波澜，甚至觉得厌恶。
“手术过后我就要死了，还办什么婚礼，过什么日子？”
“行，不是不办婚礼吗？程时豫，等你做完手术，跪着求我，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补办婚礼了！”
苏妍火气最后还是没压住，眼神像是要吃了他。
可程时豫已经不在意她的感受了。
“苏妍，我希望不管是我死后，还是以后投胎转世生生世世，我再也不想遇见你了！”
手术室门彻底关上前，程时豫看了眼把陶恺抱在怀里的苏妍，又看了看诚心为陶恺祈祷的程母程父跟盼盼。
成为他们的爱人和亲人，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事。
还好，一切都要结束了。
往后余生，再也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