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明玉堪堪回神,扭头看着他,嘴巴一开一合间,眼底极快掠过一丝决绝,“我要找到救思远的方法,所有的‘症结’一定都在思垣身上,一定是”
“你在说什么?”
愣神的功夫,他腕间一痛,下意识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女士手提箱应声落地,将里面一张四人黑白照片摔了出来。
成玉瞪大眼睛,毫不顾忌手腕上的咬痕正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血珠,朝着沉明玉离开的方向挤,奈何码头逃命的人太多,拼尽全力也没办法开辟出一条追向心上人的路,只能无助地看望向她的背影渐渐远去,越变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沉明珠!!!”
他无助地大喊,眼眶一点点变地通红。
明明
明明就差一点
轰隆——
砰——
霎时间,火光四起,大地震颤,耳边镇民的惊叫声、物体的碰撞声、破碎声,所有声音皆化为混沌的嗡嗡声,若有若无,飘忽着并不真切。
沉明玉猛地睁开眼,可惜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见,于是她又试着朝虚空中抓了一把,结果是一样的,什么都没抓到,不过
她摊开手抓了抓,穿过指缝的东西柔软又温暖
是什么东西?
“希望是个女儿希望是个女儿”
“好了,别念了,今晚你就能知道是男是女了。”
“辛苦你了老婆。”
“不辛苦,对了老公,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女孩儿的话就叫何明玉,男孩儿的话就叫何铁柱。”
“受不了你了,你嘶不行,要生了好痛!老公!”
男女的交谈声闷闷地传进耳朵,沉明玉感受到强烈的挤压感,同时,四周还响起流动的水声。
等等她这是
她眼睛闭着,不知过去多久,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进模糊不清的视野里,紧接着,她感觉到自己被谁拎了起来,下一刻,屁股一阵钝痛,锥心刺骨,疼得她直接哇的一声哭出来。
是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恭喜,是个女娃娃。”
这是她哭累睡着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怎么变成婴儿了?
“明玉,今天我们就要搬家了,开不开心?”
女人的声音从前方的副驾传过来,沉明玉此时的注意力都在窗外,随意应和一句。
自从她意识到自己又魂穿到另一具身体里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七年,这七年间她还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回不到原来的身体里,如果她回去晚了,思远还活着吗?身体是不是彻底被蒋臣玉侵占了?
阳光穿透树隙投在脸上,光影斑驳间,轿车拐了几个弯驶进一条熟悉又陌生的小路。
时值盛夏,蝉鸣扰人。
环湖山峦林木葱茏,夏日的微风吹拂,翻起一阵阵绿浪。
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万道金光,翠绿的湖面波光粼粼,浮光跃金。
而车轮下的水泥小路与二十多年后的柏油路一厢对比显得破败不堪,一两指宽的裂缝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