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妈被吓了一跳:“做法她只是个小女孩,您劝劝她,让她赶紧转世就行。”
“不会对我家有影响吧”爸爸紧张道。
柳仙姑耐心解释:“没有影响,她现在不愿离开,必然还有没完成的心愿,才会缠上她的小丈夫。”
“我请她出来,问问她想要什么。除此之外,我不会做别的事。”
全子妈不哭了:“任二家的,帮帮我,我一个寡妇不容易。先把全子治好了,钱的事咱好商量。”
任珊珊的妈妈踩了踩脚下铺着瓷砖的地面,最终一言不发地回家拿东西。
很快,一条旧毛毯和被全子妈砸碎的遗照都被拿回来。
“柳姑姑,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全子妈小心翼翼地问。
坐在全子床边闭目养神的柳仙姑突然抽搐了几下,她身边的全子紧跟着也抽搐两下。
这下把屋里的人吓坏了,原本还有点不信鬼神的任珊珊爸爸更是吓得扔掉了手里的烟。
“我要一个助手。”柳仙姑睁开眼睛,“和她血脉相连的助手。”
屋内所有人将目光移向幻忆师。
柳仙姑带着任珊珊的妈妈去院子里杀鸡,幻忆师和全子妈坐在沙发上等他们。
“珊珊啊。”全子妈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吃这个,是我表姨家的孩子从城里带来的。”
表姨是姐姐在百日宴结束后帮忙招待的客人。
幻忆师捧着点心没有吃。
她虽然没在村里住过,但明白村中一些不成文的规矩。
“馋”在村子里是一条比杀头还可怕的大罪,馋嘴的女人更是要下十八层地狱。
因为村里资源稀少,仅有的好吃的要么拿来送礼做人情,要么给家里的男孩子吃,所以馋嘴的女人必然是没规矩的、不识大体的、没人要的。
幻忆师今天敢吃这口点心,明天她馋鬼的名声能被传播到山脚下,还会伴随着“家里大人没教好”、“穷没见过好东西”的诋毁。
全子妈看她不吃,对她很满意:“珊珊,你看我家这小屋怎么样”
幻忆师不说话,她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是不是挺漂亮的但是我老了,用不上这么漂亮的屋子,这屋子是全子和我未来儿媳的。”
全子又抽搐起来,全子妈赶紧过去看,临走前不忘打开点心盒子,热情地让幻忆师多吃点。
白皮点心拿在手里掉渣,幻忆师发觉任珊珊好久没说话了。
冷不丁地,幻忆师问:“喂,你姐姐改名叫什么”
任珊珊没有回答,或者说她听不到这个问题。
院子里,大人们很快杀完鸡。
柳仙姑让幻忆师抱着布满裂痕的遗照,然后蘸着鸡血在幻忆师的额头画了个奇怪的图案。
老母鸡的尸体被放干血后扔在姐姐的旧毛毯上。
柳仙姑拉上窗帘,紧闭门窗,点燃蜡烛。
“恒——久有序!”
法事从一句带着奇怪腔调的经文般的念词开始。
“恒久有序恒久有序恒久有序恒久有序恒久有序”
“礼敬诸天正等正觉者,恭请我师我祖我家仙者佑我此次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