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上传来吆喝声——
“点灯咯!”
有人举着一个长长的竹竿,把挂在屋檐下的灯笼点上,一盏一盏的灯笼亮了起来。
虞澜意被风吹得鼻尖有点红,他说:“郑山辞,你会骗我么?你会不会以后也有了其他的人?”
郑山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两个问题,郑山辞回答了两次。
他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也不想这样做。
郑山辞拉过虞澜意说:“夜里变冷了,我们赶紧回去。”
“答应的事我不会反悔,之前答应了岳父三十岁之前不纳妾。那我现在答应你,永远不纳妾,不管是三十岁,还是三十岁之后,只有我们。”郑山辞知道从口头上无法取信于人,他会用行动证明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虞澜意眼眶有些红,他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伸出手挽着郑山辞的臂弯,想把全身都靠在他身上。
他太多疑了、一直找郑山辞要肯定,郑山辞一定觉得他烦,可他忍不住。
到了家门口,两个人一进了府邸门口,虞澜意就抱着郑山辞的腰,把自己的头埋进郑山辞的胸膛里。
胸膛里瞬间有些湿了,虞澜意闷声大哭。
“郑山辞,你怎么这么好啊。从来没有人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到底要说他好要说多少遍,郑山辞轻轻的拍着虞澜意的肩膀,眼眸弯了弯,他说:“你值得。”
看着虞澜意一直不肯起来,郑山辞想到一个表情包,那个表情包就是黄脸委屈的大哭。
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然后虞澜意从他怀里跳出来,锤了他一下,“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你可真行。”
郑山辞胸口一痛。
……
清乡村
郑家自打郑山辞考上秀才就不用给乡里交税了,在到了秋收的时候,田里的收成都尽归自己的,他们种地也更有劲儿了。在村子里的人都把米装袋去找里正交税时,郑山成跟林哥儿,还有郑父一起背着背篓去镇上把新米卖了。
他们心里有盼头,做什么事都有劲儿。把新米卖了得了银钱,郑父就揣进兜里,在镇上买了两斤猪肉花了二十四文、又买了猪下水打算回去炒着吃。
去酒肆里打了一壶浊酒,这日子便美起来。
一行人回到乡里,还碰到村民们带着米袋去交税,郑父他们没露出什么神色跟平常一样,回到家里也是寻常人的样子。要是在这几天露出快活的日子,那样子就委实有些欠了。
郑父喊道:“我们买了猪肉回来、还有猪下水,今晚我喝点小酒。”
到了自己家里,郑父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高兴。祖辈一直交税的,到了他们这就免了田地交税,这样一年一年的累积下来要省不少银钱。
“又去买酒了,家里的钱尽被你花去了!”郑夫郎瞪了郑父一眼,从郑父的手里接过背篓,一看还割了两块好肉,心里也是高兴的,喊了林哥儿跟郑清音一同去灶房里做饭。
郑父:“再过几日,你就带着林哥儿跟清音去新奉县,应当在十一月中旬能到新奉县,他们两个都是哥儿,你是男子,在外边要多照顾着。”
郑山成点头:“知道了,爹。你放心,我会把他们两个照顾好的。”
“路途遥远,这几日让你阿爹做些干粮,你们路上带着吃。”
郑山成不住的点头:“好。”
三个哥儿在家把饭做好了,郑父一闻见那个肉味,眼睛都亮了。
“这段日子一直忙着秋收,好久没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