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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改变（第1页）

卢克的话传到可汗耳中，他的精神屏障震动了。科拉的吻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了，他从简陋的床上跳了起来，跑向他的朋友。

卢克迅速带着可汗来到营地中心附近的一个大型医疗帐篷前。士兵们通常不让任何人进来，但当他们看到与贵族家庭有联系的男孩和为军队制造信号的著名孩子时，他们就离开了。

两个男孩走在受伤新兵的病床之间。只有伤情严重或急需休息的伤兵才能睡在那些病床上，因此场面相当惨烈。

可汗无视着眼前的断肢、流血的绷带、感染的伤口，寻找着自己的同伴，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之中，他的精神屏障不由得再次震动起来。

玛莎睡在大帐篷尽头的一张床上，医护人员还在给她处理伤口，卡恩亲眼目睹了她当时的惨状。

玛莎的右侧全身都是大片烧焦的皮肤和脱落的肉，就连她的脸也变成了一片焦黑的肉。

看到可汗慢慢走向玛莎，卢克停下了脚步。医生们不得不脱掉女孩的衣服，涂上许多乳液，包扎好绷带，遮盖烧伤的皮肤，所以他们没有注意到男孩绕过他们，靠近玛莎完好无损的一侧。

当医生们为玛莎包扎伤口，并用散发着温暖橙色光芒的特殊毯子盖住她时，卡恩一直保持沉默。他完全无视那件物品的能力，但在那种情况下，他的大脑几乎无法产生任何想法。

“我可以吗？”医生们直起身子后，卡恩无助地叹了口气，然后问道。

可汗的突然出现让他们有些吃惊，甚至开始担心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毕竟，这个男孩出现在裸体女孩面前，可能是为了卑鄙的目的。然而，他眼中明显的悲伤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千万别碰绷带，”其中一位医生说道。“你是亲戚吗？”

“不，”汗犹豫地将手慢慢地摸到玛莎的头发上，低声说道，“我只是个朋友。”

两名士兵目睹了这悲伤的一幕，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卡恩的心理屏障已经将他的情绪压抑得几乎无声，但是他们还是能感觉到卡恩动作中的关怀。

“车祸发生后她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一位医生再也无法忍受看到可汗无助的表情，于是解释道。“她设法稳定了病情，然后陷入昏迷。他们发现她躺在汽车残骸旁，嘴巴朝天。”

汗点点头，手抚摸着玛莎完好无损的脸颊。她摸起来柔软而温暖，但他无法体会这些感觉，因为悲伤充斥着他的脑海。甚至之前的裸体场景也几乎无法进入他的视野，因为他只能专注于她的伤势。

“她会醒吗？”汗问道，医生们注意到他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她外表的信息。

“很有可能，”另一个医生宣布，“她的昏迷只是身体的防御措施，但一旦损伤消退，营养物质再次流动，她就会醒来。她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但既然我们找到了她，她就脱离危险了。”

“我们将在不到一小时内将她转移到空间站，”第一位医生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妨碍我们的工作，你可以留在这里。”

“谢谢，”卡恩只是简单地回答道，目光没有从玛莎身上移开。

医生们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来让汗的心情好起来，但他们也没时间浪费在那里。士兵们继续把受伤和半死不活的新兵送进营地，所以他们必须迅速处理病人，以便有足够的空间容纳所有人。

两人离开了，卢克表情复杂，转身离开了医疗帐篷。帐篷里传来痛苦的叫喊声和大声的命令声，但汗几乎什么也没听到，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他的朋友身上。

“谢谢你没有死，”可汗在心里叹了口气。

情况很糟糕，但玛莎还活着。这是这场叛乱的唯一积极方面。他们俩都活了下来。

“我现在该怎么办？”卡恩想着，仿佛在问玛莎。“我们甚至没有机会说话。”

谈论他们关系的承诺成为了汗心中的甜蜜回忆。看着玛莎现在的状态，他意识到她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

近六个月来，玛莎一直是他很好的朋友。她帮助他接受了戴斯特中尉的训练，当他因为无知或疑虑而试图影响自己的行动时，她总是帮助他。

而且，玛莎从不要求任何回报。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但她的成熟和开朗是汗在伊拉科训练营生活的支柱之一。

两人上节课时间很紧，课外见面的机会很少，但在奥尼亚，两人的关系却越来越亲密。他们显然已经互相喜欢了一段时间，但六个月后他们才意识到，即使军队没有给他们多少自由时间，他们也不能一直做普通朋友。

汗几乎在脑海里听到了玛莎的回答。他可以想象她告诉他要专注于训练和成为大使的目标。

汗想象着拿科拉的事取笑她会是多么有趣。玛莎肯定会假装对这件事毫不在意，汗必须努力才能发现她真正的感情。

“我真的很想看到你嫉妒的样子，”汗最终再次叹了口气。

可怕的伤痕并没有毁掉他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可汗几乎不在乎这些。他只想听到她的声音，并且几乎总是能纠正她的想法，因为他的一部分感到完全迷失了。

“我会想办法给你买避孕套的。”想到这儿，汗忍不住笑了。

当他想象玛莎的反应时，他甚至会想起玛莎那张愤怒的脸。他知道和她一起经历这些时刻会很有趣，但世界似乎并不喜欢他们两个最终在一起的想法。事实上，汗的一部分开始相信他就是这件事的问题所在。

“也许我招惹了麻烦，”可汗想。“在一个人的一生中经历第二次冲击和伊斯特罗尼的第二次叛乱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玛莎知道他的想法，她会责骂他。她会提醒他，这个世界有时是多么不公平。曾经的痛苦并不能拯救任何人免受未来的创伤。

汗最终握住了玛莎的手，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脑海里仍然一片混乱，但只有对这个女孩的记忆突破了心灵屏障。

一个小时转瞬即逝。即使是冥想也无法让时间过得如此之快。汗似乎不会厌倦盯着她看，但医生们最终还是把她带走了，并把她移向一艘宇宙飞船。

卢克注意到可汗正盯着消失在天空中的飞船，于是走近了他。乔治和其他朋友只能从帐篷里凝视着可汗。可汗在丛林中照顾了他们，但他们不知道如何为可汗做同样的事情。

当卢克拍拍他的肩膀时，雨又开始落了，但可汗几乎没有感觉到这种互动。看着宇宙飞船离开，他觉得自己的一部分终于消失了。这次离开似乎给了少年可汗致命一击，他的精神障碍使他无法进入大脑。

“她很快就会醒过来，”卢克一边说，一边试图让可汗高兴起来。“即使是克雷德也不能让那女孩呆在原地。”

卢克露出疑惑的表情，但他没来得及说话，因为可汗很快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乔治等人看到这一幕，本想表示支持，但他们觉得可汗暂时想一个人待着，所以他们没有动。

可汗之前说过实话。他并不担心玛莎。她总有一天会醒来，她脑子里的一切都会和以前差不多。然而，可汗不知道这段时间里他的内心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他甚至不确定她现在是否能认出他。

这些担忧大多是因悲伤和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而加剧的偏执。他狂暴的情绪即将冲破屏障，但他没有让它倒下。在与玛莎相处的那段时间里，这道屏障甚至显得更加坚固。

可汗走进帐篷，盘腿坐在床上，不再多想，注意力快速转移到大脑中的法力上，开始进行第八项精神锻炼。

不用说，汗终于完成了练习，进入了第九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