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作其他人,看见沈沐风这样的眼神都会下意识地躲闪看来,但李奂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眼前的沈沐风对于自已来说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
因此李奂只是轻笑了一声,随即又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何无错?难道你没有伤了我们李家的三个下人?”
“伤人不假,但为何伤人,请问李老爷你知道吗?”
被这么一问,李奂倒有些愣神,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立马说道:“前日不就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吗?我那三个下人说是你故意打伤他们的,怎么,你还想说些什么吗?”
沈沐风冷哼一声,随即说道:“李老爷,您是只信听你们李家下人的一面之词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审我?我在这里继续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难不成说李老爷您是想在您府上的人面前展现出你的公正无私吗?您若是这样想,我大可以在这里认罪,不论孰是孰非,我都认了!”
说罢,沈沐风便将自已的佩剑解去,双手张开,以示认罚。
见到沈沐风这么说又这样做,在场的人都十分地震惊,就连李奂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心头也是不由得一颤,毕竟李奂怎么也没想到沈沐风竟然会这么做,这一手以退为进属实是让李奂有些不知所措。
见李奂不说话,沈沐风又继续说道:“李老爷,既然你说我有错在先,我又认可你说的话,为何不现在把我抓起来?难不成您不相信你们李家下人的话?亦或是说您现在想要相信我这个生人的话了?”
李奂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而见到自已的父亲如此,在一旁的李勋立马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沈沐风!这里是李府,你敢在这里撒野?!你就不怕你死在这儿吗?!”
“我有何惧?李大公子,你大可要了我的性命,我的剑就在此,你大可将我的剑拔出,朝我的脖颈砍去,然后让这开封府的百姓瞧瞧,开封府行刑的地方不在城中,而在你们李府!”
“你。。。。。。你。。。。。。”
李勋指着沈沐风,满面青筋,恨不得上前将沈沐风打翻在地。
但若是真像沈沐风说的那样对他动手,那么李家一定会遭人唾弃。
想到这里,李勋也只得恶狠狠地看了眼沈沐风,随后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座位上。
不得不说,沈沐风这一招确实狠毒,借着李家在开封府不是一家独大,而且知道李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一定是要脸面的,肯定不会真的动手,瞬间便让自已的处境转危为安,顺带还气了李勋一番。
李奂此刻也是对眼前的沈沐风暗暗称奇,心中对于沈沐风又多了几分看法,但毕竟自已作为李家的家主,断不可能让一个生人在这里“猖狂”。
但李奂深知继续审问下去,这件事只会越来越棘手,于是李奂便给自已找了个台阶,紧接着朝沈沐风说道:“沈沐风,你倒是有些伶牙俐齿。你说得对,我大可在这里把你杀死,但我大人有大量,你在我面前也就是个毛头小子,这又何必呢?不过是打伤了人,这还罪不至死。我现在给你个两个选择,你若是在这里认错,我现在就立马放了你;你若是不服,我们就到衙门里见。”
沈沐风知道李奂想找台阶下,更何况自已和李奂无仇无怨的,只是李家的下人和自已发生了矛盾,李奂只是将自已带到大堂来审问,况且听昨日李勋所说的话,李奂这两天是想好生照顾自已的,只不过是李勋自已使了点小伎俩罢了。
更何况李妙容就坐在一旁,自已若是不给李奂这个台阶下,于情于理都对不起李妙容前天晚上对自已的好意。
但是李奂毕竟是个老狐狸,沈沐风知道自已不能在这里认错,否则这件事不管怎样,到最后都是自已的错,即便是李家的人有错在先。
因此,沈沐风收起佩剑,随后朝着李奂说道:“李老爷,那我们就衙门里见!”
李奂好似早就知道了沈沐风的回答,话音刚落,李奂就立马站起身说道:“好,那三日之后,我们就衙门里见!你走吧!”
沈沐风没想到李奂会让自已走,迟疑了一会儿后,沈沐风朝着李奂抱拳道:“告辞!”
说着,沈沐风便欲要离开这里,但却被李勋拦了下来。
“你还不能走!”
李勋有些生气地说道,说着,还有些焦急地看向李奂。
“让他走!”
“父亲,这。。。。。。”
“我说让他走,你没听明白么?”
李奂转过身朝着李勋厉声呵斥道。
“是。。。。。。父亲。。。。。。”
见到父亲如此生气,李勋也只得放沈沐风离开此处。
待到沈沐风离开后,李勋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已父亲问道:“父亲大人,您就这么放他走了?您难道不怕他逃走吗?”
李奂摇摇头,随后说道:“这人伶牙俐齿的,我确实是有些说不过他,不放他走,倒是损了我的颜面。我倒是不担心他会逃走,他这样的人肯定会去衙门的,你就放心好了。”
事到如今,李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而一直在一旁观看的李妙容,心中对于沈沐风也是有了更多的看法,也对沈沐风升起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