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概线索和嫌疑人画像后,倪乌和周天三天内就抓住了凶手。
“周队,这老小子就跟茅坑的石头一样,又臭又她妈的恶心。”
一名侦查员忍不住吐槽:“还说老子就是因为有个好工作,又经常不在家,能不用做那种事情。”
“妈的,说的什么话。我孩子都上小学了,我在家我老婆不也满脸高兴。”
过了一会,又过来:“周队,等这件事完,你许我几天假,我带我老婆去找找心理医生。”
陆觉新几乎是戳到了这位警员的痛点,到现在还气得不行。
夫妻生活不和谐,对一个男人而言就等于尊严问题。
这已经是第四批警员了,也几乎没有任何一名警员能在和陆觉新交锋下,保持住理智,都会被戳中痛点然后破口大骂。
倪乌挑眉看着周天说道“走吧,一起去见见。”
周天沉默地点点头,放下资料。
“陆觉新,42岁,未婚。本科毕业,家住明珠静安区正弘小区十八栋二十八楼。”
“在历史博物馆里当个副馆长,对吧?”
倪乌照例把陆觉新的生平资料大概给说了一遍,接着看向那位有些秃顶,戴着老式圆框眼镜,微微凹陷下去的脸颊和冷酷异常平静的目光。让陆觉新看起来有些阴郁和冷酷。
此时他的双手已经被固定在桌子上,手铐把手腕的肉给压出来。
陆觉新听完以后,没有开口,瞳孔只简单聚焦在周天的白衣上看了一会,接着像是没有聚焦点一样,越过了对面的周天和倪乌。
“别以为不说话就拿你没办法,”倪乌顿了顿:“调查组的人已经在你家里,早点交代,我们也好早点完事。”
“你呢,也不用坐在这冰冰凉凉的凳子上。”
陆觉新仍旧不为所动,要不是那偶尔转动的眼珠子,倪乌和周天感觉他都能睁开眼睡觉。
吧嗒一声,倪乌自顾自地点上了一根烟,完全不理会墙上的禁烟标识,随后站起身来朝着陆觉新走去,来到他面前才吐出为数不多的烟雾。
接着自来熟地站在陆觉新拼命扭头也看不到的侧后方,自顾自地开始说话:“你这种人吧,高学历,收入好,也看过世界。”
“这么说吧,从小开始就学得快,记得多,同辈的佼佼者,家长眼里的好孩子,长辈眼里的宝。”
“骄傲,自负,目空一切。说的也就是你们这种人。”
倪乌这时又点上一根烟,哪怕嘴里吐出的烟已经覆盖整个几乎密闭的房间也毫不所谓。
“哪里用得着跟我们这种人聊呢?”
咳咳~
陆觉新忍不住咳嗽几声,想扭头看看倪乌在的位置,但明显做不到。
只能接着看向周天,表达的意思也很明显。
你不管管?
周天笑了笑,也不说话。
看周天没反应,陆觉新很干脆就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直到,倪乌再一次点上一根烟,清脆的打火机声音再次响起。
“你知道吗?我其实很烦你们这种人,仗着老天爷喂饭吃,就自命不凡。”
“也是,要换做我,我也看不起你们这群人。”
“不过嘛……”
在说这话时,倪乌已经走到陆觉新的面前踩灭了烟头。
“你的字写得太丑了。”
陆觉新这时睁开了眼,表情上全是不屑,就连眼睛都没有看着倪乌。
“怎么,不信?”
倪乌往前几步,横亘在两人之间,嘴角挂着的笑比起陆觉新来说还要更嘲讽。
“哎,不就是平淡天真吗?”
“这个你知道吧?”
陆觉新眼睫毛动了动。
倪乌自语道:“这个你肯定知道。”
“不得不承认你在书法上的造诣很不错,差点就赶上了赵兰亭。”
“可偏偏你呢?愿意当一个博物馆馆长,也没有在外面留下什么墨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