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书法水平这么高,肯定是你当年考古时候拿那刷子练出来的,绝对不是你小时候拿着毛笔练到现在。”
倪乌不忘调侃一下陆觉新。
冒犯,
从进门开始倪乌就在不停的冒犯,书法不过是一个开头罢了。
“所以你在案发现场写得那些个鸟符咒,什么古代近现代,儒释道,哪怕是外国那套,管他妈,什么古希腊文,希伯来语……”
“只要你用毛笔写,全带着你那狗撒尿的骚味,你想侮辱拿着现在还坚持毛笔写字的人?”
“那一笔一画,跟狗那玩意有前列腺炎一样在墙上断断续续。”
“丑得一逼!”
陆觉新眼睛平静地看着倪乌,看不出生气还是恼怒,就像看一个普通人奔波挣扎一生只为家人过的快乐一样。
倪乌也同样正视陆觉新的双眼,仅仅三秒钟,陆觉新就笑了。
“你看起来比那边穿白衣的人更顺眼,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以后那些人就不用来了。”
“我相信你也知道,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倪乌并不认同,反而说道:“这么说你打算坦白了?”
“坦白?”
陆觉新笑声越发放肆:“我没犯事,有什么要坦白的嘛?”
“出去以后我还要找律师起诉你们呢。”
“你们没证据就抓人,把我当犯人对待,上手铐,对我人格侮辱。”
这对一位中产身份不差的人而言,简直不要太简单。
只需要随便打几个电话就有无数人愿意帮忙,更何况这位还兼职古文物鉴定。
五马六道的人都认识,很愿意卖面子。
“这老小子……”
审讯室门口,倪乌又把烟给点上了。
“我都说了不要这么着急。”
倪乌夹着烟的手摆了摆,吐着烟道:“你不懂,再晚他就要准备成‘仙’的东西了。”
周天不语,也跟着抽烟。
现在警队除了必备的人之外,包括法医全都撒了出去要彻查复查陆觉新的一切。
“还有多久?”
倪乌咽下烟低低问。
周天看了看时间说:“我最多还能拖十个小时。”
“够了。”
“哎,你去哪?”
“去找望先!”
“他有办法?”
周天跟上急匆匆的倪乌。
“不是,你……”
“现在他妈是半夜三更。”
“管不了这么多了。”
倪乌在转角处停下脚步匆匆道:“你去证物室,我去开车去接望先。”
“哎哎哎。”
周天没能拦住倪乌,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于是又来到审讯室门前的单向镜,看着陆觉新。
哪知道,陆觉新几乎是瞬间就发现有人注视,转头朝着他笑了。
还不忘挥挥手。
周天忽然升起想和对方谈谈的心,他也审过这么多人,不能什么事情都看倪乌的吧。
万一陆觉新想聊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