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老夫教你喝酒,那可是千日醉呀!
将来,在朝堂官场上混,不会喝酒怎么往上混!
老夫在地下都埋二十余年了!
哎?我鞭子呢?怎么找不见了呀?”
“早掉路上了吧!”
“嗯?有可能,对对对!是说盖煞布那会儿,我夫一激动,一脚给它踢下去的!”
“找找去吧爷爷。”
“不要了,改天再买一个,咱又不是买不起,就当盖煞布他们,弄脏了我的鞭子吧,嘚驾!嘚、嘚驾!”
“爷爷,别嘚驾了,你看这是哪儿?早过家门口了。”
韩老万哎哟了一声,说道:”光顾着说话了,已经走过了头,连家都不认得了,这哪能行!”
转头一拍马屁股说道:“你这畜生!都说老马识途,怎么这回,走过家门都不入呢?
那么大的门帷,两辆车一起走,都能过得去!老夫这又不是大禹治水,真不争气!
对了,孙儿,韩木墩!你知道这匹马,走过了家门,怎么不吭一声呢?”
“爷爷,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先去给二姨奶奶家、三姑姥姥家,四干娘家,送点新鲜的鹿肉呢!”
“不是、不是!完全是为了你!”
“谢谢爷爷,回家我给你磕个头吧,以示孙儿孝子之意!”
“嗑头?好,还回什么家呀,当下就嗑,赶早不赶晚!”
“啊?不入家门就嗑头呀,街邻们问起来原因后,不怕笑话?”
“怕什么,当街就磕!就当提前过年了!”
“嗯!”,韩木墩“咕咚”一声跳下车来。
韩老万“吁吁喔喔”折腾了半天,终于叫停了马车。
韩木墩当街便跪,说道:“爷爷在上,孙儿给你提前拜年了!祝你老人家万寿无疆!孩儿一定谨记你的教诲,从军而去,不日出!以报效邦国!顺便娶个好媳妇回来!”
此后,爷俩折返了好一阵,终于回了家,关上了大门。
却说田简,忍着额头上的疼痛,从村口处一拐弯,迎面便看到了公孙弘,不禁打望了起来,一面隐隐觉得,有点想走近他的冲动。
看见田简露了脸,孟桃率先跑了过来,俩人亲姐姐亲妹妹久别重逢一样拥抱在了一起。
“终于看到你了,田简小姐,还以为把你弄丢了呢!”
“怎么会呐,在我看来,这个村子并不大。”
“我更怕你被坏人抓去!”孟桃脸色悲凉似的说。
“抓去?要抓,早就不在这里了。我都观察好了,目下,村中无埋伏,可怕的是人心!”
俩人紧里慢里说着,便见丐兮申一溜烟跑了过来。
孟桃起身道:“小姐,你看小申子跑来了!
这会儿,丐兮申正从五十来步的雪地树林中,摇晃着瘦小的身子,抖动着他那麻杆一样的双腿,向二人跑了过来。
田简仰脸看了看树林,几只麻雀受了惊扰,从他们的树梢上凌空飞去了。
回头再看丐兮申,便有了更多惊奇的现。
只见他面色惨白,仍是一副没有吃饱的样子。
身上穿着件不知从哪里拣来的夹皮蓝粗布大衣,仍然破不噜苏的样子,便比此前的那身要干净了许多。
他的脖子里挂着五六片军用的甲胄铁片,跑动起来,象驴脖子下的铜铃一样,叮当作响,大概是头湿了,需要防寒的缘故,他的头上戴着一顶蓝色夹皮帽,帽子后面垂着两根青绿色的布条。
看那布帽的样子,好像是道士下山时,戴的方士帽一样。
田简问道:“你这帽子哪来的呀?”
“公孙弘的!原来冒充道士,到街道上算卦用的!
噢,还冒充道士呀,也不怕真道士把他告到官府去,简直不伦不类!似是而非,一看就是照葫芦画瓢作出来的,那你身上驴脖子里铜铃一样的玩意,是什么东西呀?”
“几块从交战甲兵身上掉下来的东西,是公孙弘的战利品!”
“田简说,“光靠捡这些,看来是立不了战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