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辜煙的身影消失後,裴續才慢慢地解開腰帶,褪了中衣,只見胸口的白繃帶已經染紅了。
他忍著痛解開了繃帶,傷口癒合度很慢,一不小心就會撕裂開流血。
裴續緊擰著眉,額頭冒出了汗,拿起毛巾小心翼翼擦乾淨流出來的血,然後扔進了水盆里。
這藥很溫和,塗在傷口上並沒有痛感,他眸色一黯,塗好了藥,把傷口包紮好,然後重穿好了中衣。
只是這藥癒合太慢,他的傷勢不可能一直拖下去。
—
大安皇宮。
安謙正在偏殿裡焦頭爛額的看著近期臣子上呈的奏章。
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緊接著傳來侍衛的聲音:「陛下,大皇子求見!」
安謙拿著奏章的手一頓,無聲的嘆了口氣,有些不情願道:「傳——」
沒一會兒,安恆快步走進來,在他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禮:「兒臣拜見父皇!」
「恆兒來找朕莫不是為了蕭將軍出征的事?」安謙沒有抬頭,仍然低頭批改著奏章。
「正是。」安恆仍舊彎腰保持行禮的動作,認真的看著他堅定道:「兒臣想與蕭將軍一同出征,懇請父皇批准!」
安謙神色忽然又鄭重了幾分,終於放下了筆抬頭看他:「你想過戰敗的後果嗎?」
「恆兒,一向乖巧懂事,聽父皇的話,留在宮中,雖然你身手不比蕭琛差,但景國實力不可小覷,戰場上生死,並非兒戲!」
安恆道:「兒臣既然決意要去,便知道此次大戰十分兇險,考慮過後果。也正因為如此兇險,兒臣認為才更應該前去,若是大戰勝利,兒臣才能贏得更多的認可不是嗎?」
安謙聞言無力的嘆了口氣:「可是朕無法接受你去後戰敗的後果啊!」
「你二弟向來做事不沉穩,三弟又……」安謙聲音一頓,嘆了一口氣,良久,啞聲道:「四弟尚在襁褓中,朕身邊只有你一個靠得住的兒子了!」
「肯請父皇原諒兒臣不孝!」安恆皺眉垂下頭,雙腿猛地跪在地上:「蕭將軍從小到大一直陪伴在兒臣身邊,是除了父皇以外,兒臣最為親近之人,此去一戰,萬般兇險,生死未定!」
「二十幾年來,兒臣從未忤逆過父皇,唯有這一次,兒臣無論如何也定要陪他一同前往!還請父皇開恩!」
安謙第一次見他這副鐵了心的模樣,錯愣了一會兒,良久,嘆了口氣,放軟了語氣:「……真的非去不可嗎?」
「非去不可!」安恆斬釘截鐵道。
「……也罷。」安謙擺了擺手,不禁沉聲感嘆道:「朕的恆兒濯櫻滄浪,圭璋特達,日後定能扶綏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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