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衣服的时候好心朋友还很有礼貌地转过身去,等到换完后才转过头来问:“你怎么会倒在那地里?”
林竹生挠头,“说来话长。”
他努力思考了会儿,又试图长话短说:“就……走着走着没力了,就倒下去了。”
事情还得从在秘境里的时候说起。切号卡有一个小时,他解决了魇又得开出去的通道,完事后还得把倒在建筑里的那些弟子搬出去。
搬完了时间还有剩,他变不回原本的样子,又不能就那样顶着浑身灵压和已经在往山顶来的同门们汇合,于是另外开了道裂缝先溜。
结果溜得太快,他忘了给空间裂缝定向到客栈附近,随机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灵力还充沛,但精力顶不住再开一条裂缝。这个号没有大宝剑,他飞不起来,只能步行找方向,找到一半时切号卡过期,变回被魇侵染,并且直接从山顶滚到山腰的身体。
然后毫不意外地啪叽一下倒地上。
“?”
好离奇又似乎有那么点说服力的原因。好心朋友眼尾一抽,顿了下后问他是要去哪。
林竹生回想了下,然后说:“海湾。”
海湾就是停靠飞舟的地方,距离客栈很近的那个港口。
他消失不见,长老应该在找,得尽快回去。
说话时想起什么,他掏出放背包里的两块小小传音玉牌,试图注入灵力。
“……”
玉牌没有丝毫变化,他像个傻子一样对着玉牌指指点点老半天,然后若无其事地收起。
果然不行。
山顶到山腰那一段魇力,他身上侵染过重,灵力已经暂时使用不了,只能人为拔除筋脉里的魇或者等待没了母体支持的魇自行消除。
两者在现在都行不通。
“海湾,那离我要去的地方还挺近。”
好心朋友看过来,说:“我要去洛都。”
洛都,南海地界的中心大城,距离海湾不算特别近,但比起这里还是好不少。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个赶路的马车都费劲。
林竹生这才了解到好心朋友是隔壁地界的一个小有名气的舞者,平时靠教习舞蹈营生,只是最近家中小弟病重,急需钱款,于是应洛都一颇有名气,给钱大方又急缺舞者的丝竹会馆的邀,前去补一晚空缺。
好心朋友是真好心,让他搭了个顺风车,直接跟着一起去洛都。
他火点头并道谢。
洛都繁华,说不定能遇到宗门弟子之类可以帮忙点亮一下传音玉牌。要是没记错的话,器宗就在洛都隔壁,实在不行也能去器宗想办法联系好长老和好同门们。
思考着,总觉得有视线时不时落自己身上一下,他稍一侧头,刚好对上旁边人投来的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没忍住摸了把脸,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有,”好心朋友道声抱歉,老实说,“我没看过你这种长相,一时间没忍住。”
林竹生没明白自己捏的被几个同门锐评为遍大街的脸有什么少见的,习惯性随手摸了下,然后猛地一顿。
不太对。
像是刚和自己这长脸认识一样,他左摸摸右摸摸,越摸表情越变化,眉眼和嘴角都开始下垂。
好心朋友在一边看着,看着他越摸越悲伤,虽然莫名其妙但仍旧好心询问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