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了扬下巴,不客气地伸出手平摊在她面?前。
符彧言笑晏晏把礼盒递给他:“打开看看,喜欢吗?”
程又不用她招呼,已经利落地拆开包装——一对艳丽的耳钉静静地躺在里面?。他笑了起?来:“它的颜色很像我的眼睛。”
“不过你的眼睛要比它们更加绚丽夺目。”她热烈地夸赞道。
这绝对是百分百的真话。
他低头看了会?耳钉,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语气自然地要求道:“那你来卫生间帮我戴上吧,这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我可以看得很清楚。”
符彧顿了几秒,很快欣然起?身。
卫生间很宽敞,不仅有洗手台和镜子,还有淋浴间和浴缸,洗漱用品一应俱全。程又谦让着由她先进,她不动声色打量了周围环境,这才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结果下一秒,门滴答一声在她背后锁上。
大概是觉得已经把她骗进来了,就?没有必要再装模作样下去。程又不紧不慢绕过她,走到她身前:“看你的样子很镇定?嘛,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说完他不加掩饰地发?出了恶意的笑声。
符彧面?不改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程又一只手撑在洗手台,然后歪着脑袋问道:“还在装吗?”他做出苦恼的神情?思索了短短几秒,接着猝不及防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甩到了淋浴头下。
突然撞上墙的那一刻,后背实在有点痛,以至于符彧轻微地折了一下眉头。她倚着墙站稳,平静地注视着程又一点一点逼近,直到她完全困在他的包围圈中。
他个?子不算很高,也就?是中等水平,但在淋浴间的角落倒也生出几分迫人的气势。
程又那对漂亮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向人时,总难免叫人错认成是野性难驯的动物?才会?有的竖瞳。尤其他常常挂着孩子气的笑容,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琢磨他的恶作剧一般。
可惜,这不是有童真童趣的好孩子,这是一个?本质恶劣的坏孩子。
符彧学着他的样子歪着脑袋,然后眼神不躲不闪地对着他笑:“你特意骗我过来,到底是想对我做什么呢?”
“荡妇。”他突然贴到她耳畔轻声说道,咬字格外清晰。
湿润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她听见他笑了一下:“把裴嘉因玩弄成那个?样子是不是很爽?明明已经有一个?男朋友了,却还不知廉耻地索求更多的。”
“你不觉得自己很淫荡下流吗?”
程又慢慢起?身,然后突然碰到什么,登时冰冷的水流毫无预兆将?符彧冲了个?透心凉。
符彧眨巴了下眼睛,随手抹了把脸,然后把水关掉。她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已。但她仍然能心平气和地对提前避开水流的程又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原来就?是这样啊。”
她用遗憾的口吻对他道:“可惜比赛应该是回合制的,你来我往,所以——”
“这一次轮到我了。”
程又不高兴地撅起?嘴,像得不到糖果就?准备捣蛋的孩子。他对于符彧平静的模样很不满意,正要说什么,却见她疾步走来。
“喂,不要碰我,你——”
“砰!”
“唔——”
一阵天旋地转,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狠狠揪着衣领甩到了墙角。他痛得嘶了一声,身体承受不住似的渐渐沿着墙面?下滑。
程又眼睛都没睁开,便听得一句:“可惜了,这张脸。”
然后下一瞬,强烈的疼痛几乎要从他的头皮过渡到每一根脆弱敏感的神经。符彧毫不留情?地拽着他柔软的头发?,直接压着他的脑袋撞上了墙。
墙面?与皮肉冲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只一下,鲜红的血就?悄无声息地从他的额角蜿蜒流下。他终于笑不出来,按捺不住要反击,可不等他动作,符彧再次拎着他的脑袋精准无比地直冲墙角撞去。
此刻,程又的脸色几乎白到透明。
符彧卸了手劲将?他丢下时,他躺在湿冷的瓷砖上,宛如下城区街头奄奄一息的野狗。
“你……你还真是……”他虚弱地从齿间费劲挤出模糊不明的几个?字。但符彧对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耐心,她径直压低身子跨了过去,不客气地骑在了他的腰上。
“既然你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状况,好吧,那我就?大方地告诉你。我是谈了不止一个?,并且比你以为的还要多。可那又怎样呢?”
“只要不碰脏东西,女人上了再多男人,那也还是她自己。而男人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女人胯下的一匹马罢了。一匹马就?算再烈性难驯,除非它不想活了,否则迟早得乖乖听话,然后老?老?实实讨好它的主?人。”
符彧俯下身掐住他细腻光滑的脸,手指一点一点将?殷红的血在他脸上抹开。白瓷般的皮肤在明丽的红色晕染下,更流淌出惊人的艳色。
程又漂亮的眼睛蒙上了薄薄的一层泪,衬得这两枚红宝石越发?晶莹剔透。他柔弱得仿佛一只精致美丽的人偶,任凭符彧予取予求。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并不好受,即便在这样的天气也刺出几分冷意。符彧看着程又整体还算干爽的衣服,轻啧了一声。
她对他勾起?一个?灿烂的笑,一下子就?把水流调到最大。温热的水仿佛大雨落下,瞬间蒸腾起?白雾。
程又浑身湿漉漉的,口中还不可避免地呛了水。他偏过头急促地喘息,眼波潋滟。兀地,一只手轻慢地自他锁骨滑下,同时一路勾开了衬衫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