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又乏味吗?”
“看?他自慰恐怕都会让你忍不住打?瞌睡吧?”
符彧的余光向下一晃而过?,在确定对方已经接通之后,她暗自发笑。尽管她面上一派正经:“是吗?我刚刚也去?看?过?他,可我怎么觉得他耳朵聋了,人也更疯了?疯子——”
“玩起来应该要比普通人带感得多吧?”
她反问道:“你说呢?”
程又用力掐住手心,他生硬地抢过?话茬,有意把话题导向另一条线路:“这种事一点也不重要。我只记得,当初你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清楚,他后来也同?样没找过?你。”
“这样看?来,他出现的意义就是作为一个链接你和我的中转站。”
“仅此而已。”
见符彧笑而不语,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只是散漫地有一搭没一搭听他绞尽脑汁地辩说。他突然很不甘心。
明明一起做过?那么亲密的事,为什么她就能表现得云淡风轻?看?见他也不会有任何心绪的波动?他那是第一次!而第一次不管在哪个方面都是具有特殊意义的。
毋庸说是性方面了。
这样的记忆难道不够填补她初次见面遇到的是程再这个错误吗?
明亮的光线洒在屋内,却衬得程又越发阴暗了。
在她们?难得不那么针锋相对的情形下,他的脑中反倒接连不断地滑过?她肆意侵犯他、践踏他的模样。当时也是这双眼睛,紧紧锁住了他。
视线成了那个墙角以外的第三面墙,而他不论挣扎得多厉害,也只是墙内的一只笼中兽。
沉迷于欲望的时候,他讨厌湿热的淋浴间,厌憎心里涨潮一般泛起的黏腻的情绪。
但?现在,就在这一刻,他突然发觉自己开始怀念那个逼仄的角落。起码符彧不会眼神飘忽不定,也不会注意力总是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勾走。
程又强压下浑身的燥意,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他不得不直面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好像被困在了那个湿漉漉的墙角。
认清这一点后,程又忽然探过?身,让那张精致的脸在她瞳孔里逐渐放大,然后一点一点遮挡住除他以外的所有东西。他占据着她绝大部分视线,并仰起那双漂亮的眼睛。
没什么表情时,那双红色的眼睛就像静谧的湖水;笑起来则水光潋滟。
“关于这张脸,你记住的第一个名字——”
“是程又,不是程再。”
他清晰地念出了两个名字,并说道:“符彧,像你这样喜新?厌旧的人,即使暂时选择了程再,很快也会腻烦的。他们?不能成为你的玩伴——”
“而我,才是你的同?类。”
符彧盯着他神经质放大的瞳孔,以及过?分明亮灼热的眼神,然后用手掌罩在他的脸上,并冷酷无情地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
她慢慢站起来:“可我不想?陪你玩了,你要是实在无聊,为什么不自己玩自己呢?”她状似不经意地掠过?他的胯部,并浮起若有若无的笑。
“那一次不是玩得挺爽的吗?”
程又仰面躺在病床上,自下而上望着她。
几分钟后,他莫名大笑起来。
手机那端的通话忽然就挂断了。
开局三十九条鱼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通话记录的页面?上,符彧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孟引璋跟在她身后,低声?询问?:“您有遇到什么事吗?还?顺利吗?”
符彧站在电梯门口,看着显示屏上不断上升的数字,随口应付道?:“挺好的,没什么事。”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
她的目光顺势从显示屏转向正前方,然后顿住了。
一个高大的西装男身形挺拔地站在里面?。似乎注意到她不加掩饰的打量,他?冷峻的面?孔略微皱了下眉,并错开视线,一言不发地领着几个大概是他?下属的人走?了出来。
啧,这样?的身材就?不该穿什么西装嘛!太?浪费了。感觉随时要把西装撑爆诶,就?连里面?的衬衫都绷得紧紧的,纽扣简直要被顶出去了!
符彧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吐槽。
即便已经走?进电梯,她的眼神还?始终像口香糖黏在对?方结实的臂膀和圆润饱满的臀部。
这种类型大概就?是属于肉食系吧。不管是富有压迫感的气势,还?是极具攻击性和野性的外表,甚至是深色的皮肤,都让人联想到动物世界里才会出现的大草原的捕食者。
唔,这么说起?来的话,确实有点?像矫健的猎豹呢。
猎豹的身影被电梯慢慢关上的门压缩成窄窄的一条门缝,符彧意犹未尽地收回了目光。
她的注视大概是太?持久了,以至于孟引璋都犹豫着上前:“您对?段先生很感兴趣吗?”
“段先生?”她讶然地重复道?,随即迅速猜测到他?的身份,“段危亭的家人?啊,这样?一说回过头再去看的话确实长得很像。不过这个年纪……”
“叔叔,还?是哥哥?”
说完她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还?是补充说完了剩下的选项:“呃,总不能?是爸爸吧?”
孟引璋表情有些无奈:“段先生是年纪略大了一些,但?也没有这么老。他?是段少爷的亲生哥哥,大九岁,目前就?职于家里的集团。这次来医院,应该就?是看他?的弟弟的。”
符彧哦了一声?,她从电梯走?出去,同时还?在手机上开始搜索段危亭。
浏览器迅速为她提供了关联词和相关人物,除去最前面?两个长辈,第?三个照片就?是刚才那人,上面?赫然标注着他?的名字——段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