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也不是那么想知道,况且我年过二十又四,如何能唤你一声哥哥?”楚锦佑也不想被白白占了便宜,不满道。
“可我二十五岁了,确实比你大一岁啊,算了,你不听就不听,我还嫌讲得东西太多,浪费口舌呢!”沈亦初背过身,佯装生气。
过了一会,沈亦初没听到背后有动静,便悄悄转身观察楚锦佑,却看到楚锦佑正盯着他的后背,眼神幽幽的,犹如怨灵降世。
“你盯着我做什么,你不是不想听吗?”沈亦初被他吓了一跳。
“嗯,不想听,但你自己不会讲吗?”楚锦佑偏了偏头,耳垂微微泛着粉。
“我发现你这人怎么那么别扭呢?!”沈亦初都无语了,口是心非的毛病是跟谁学的?
做人就不能耿直一些吗,非得多那么些弯弯绕绕才能达成目的吗?
楚锦佑摆正坐姿,眼神不停地催促着。
“好吧,好吧,我讲还不行吗?反正我这辈子算是回不去了,你就当个故事听吧。”沈亦初摸索着下巴,“我想想,该从哪里讲起比较好呢?从商朝还是周朝呢?”
“算了,太长了,一会我跟你回家,直接把我家乡那边的史书甩给你,你自己看,几千岁的祖国妈妈啊,我这一时半会还真讲不清。”沈亦初十分庆幸,古书简将自己整理的那两万本书带了过来,不然他还真得抓瞎。
“千载年的国?那我还真得了解一下。”楚锦佑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控制着轮椅离开房间,看沈亦初还待在原地,便催促他,“还愣着做甚?跟上。”
沈亦初仗着二人距离远,小声蛐蛐楚锦佑,“还说不想听,这不想听的人都催着我走呢……”
“你等我一会,我把川川也带走,今晚在府里睡。”沈亦初去了二楼。
没一会,沈淮川满脸疲惫地跟在沈亦初的身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不明状况地便拽着沈亦初的衣角,企图边走边睡。
这下子可把沈亦初心疼坏了,“怎么累成这样?来,哥哥背你。”
沈亦初利索地将沈淮川背起,沈淮川的小脑袋趴在沈亦初的肩上,沉沉睡去。
沈淮川疲惫的精神状态令楚锦佑皱了皱眉,“他做何事,为何累成这般模样?”
“挣银子。”沈亦初叹了口气,“川川认为自己是我的累赘,不想吃白饭,就想帮我做些事情,我拗不过,答应了他,便教他做一个小项目,这孩子太拼了,也怪我,这两天我也没怎么注意。”
楚锦佑沉默片刻,“他一直都如此懂事吗,倒是一个好孩子。”
“前两日,川川跟我说,他想读书识字,所以我寻思着,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我要不要盘下来一块地,建一个小学和中学呢?”沈亦初手下也算小有资产,便想着将手中的钱用于教育,让附近的孩子们都有机会念书。
“老楚,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你要不要投资我这块项目,夯实教育,稳赚不赔的,来嘛来嘛~”沈亦初踢了踢轮椅的轮子,给了楚锦佑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你都想登帝了,这些祖国的花朵和嫩叶好意思不管吗?
这些可都是你未来的子民啊,多少漏点财,别抠门!
“我府中的银子还有他用。”楚锦佑拒绝道。
沈亦初追问,“你不就是个闲散摄政王吗,能有什么大的花销?”
“军饷,大顺的边境不是很太平,边境的守军需要我手上的这笔银子。”楚锦佑心事重重。
沈亦初点了点头,的确,边境不能乱,又反应过来,对楚锦佑怒目而视,“所以,这就是你疯狂扣我工资的理由?”
楚锦佑笑了,“就你那三瓜俩枣的月例银子,倒还不至于。”
“那么问题就来了,国库没钱了吗,为什么你要将军饷揽下来呢?”沈亦初不解,但楚锦佑对此话避而不谈。
“先回府吧,其他的日后再告诉你。”楚锦佑优先上了马车,接过沈亦初背上的川川,又在同达震惊下将沈亦初也拽进了马车。
楚锦佑的马车行进起来异常平稳,内部空间也不算小,能摆得下两张贵妃躺椅和一张机案。
还有好几个隐藏的小柜子,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沈亦初将川川平稳地放在一张躺椅上,自己则跟楚锦佑挤着,半点都不见外。
楚锦佑也不恼,还主动给沈亦初留出空位置,因顾及着川川在睡觉,二人一路无话。
……
马车行进到府中,沈亦初抱着川川下了马车,等楚锦佑被同达抱下来,重新坐上轮椅,才朝着府内走去。
也幸好五皇子府的侍女、小厮们都是些训练有素的,否则见到沈亦初竟然敢走在五殿下前面,恐怕当场就得把眼珠子瞪出来。
还在府内暗处值守的暗卫们一眼便认出了沈亦初,本来想上前打声招呼,但看到同达推着楚锦佑跟在后面,一时失语,不知该作何反应。
府中只剩下暗七、暗九和暗十三以及三个已经被收编的江湖客,其他暗卫不是出去打听消息,就是去执行秘密任务。
无缘见到如此反常的一幕。
几名暗卫莫名感到一阵牙酸,怎么回事,殿下跟暗十和暗十弟弟站在一起的画面,怎会如此的和谐?
就像一家三口似的……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暗七、暗九和暗十三在府中待得时间长,不敢在背后议论主上,但三个江湖客就不一样,他们逍遥惯了,说话百无禁忌。
“欸,今日的殿下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竟温顺了不少。”莫轻狂盘腿坐在树杈上,其中一条腿耷拉着,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