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止不住狂笑出声。
“实行暴政?独霸朝堂?”
“太后若是担忧陛下会如此,倒不如睁开眼睛看看,如今大魏到底是何模样?”
“她对得起皇兄在世时的嘱托吗?对着的大魏的万子万民吗?”
到底是谁有嗜杀之气?
但凡朝中一有意见不合,宣光殿的那位太后便可轻易取人身家性命,生生杀到一朝之中,无人再敢站到她的对立面。
到底是谁在实行暴政?
到底又是谁在独霸朝堂?
她当世人都是瞎子,而世人只是敢怒不敢言。
她当我看不出来,此番公报私仇,无非是为了自己死去的情夫讨个公道。
她是想杀鸡儆猴,想拿刘起开刀,对小皇帝示以震慑。
她想告诉她的晃儿。
你看,不论你信任谁、仰仗谁,母后都能轻而易举地要了他的命。
你护不住任何人。
你甚至都护不住你自己。
大魏,不属于你。
大魏,只属于我。
也只能属于我……
“放肆!”
一声暴喝制止了我的大笑,我抬起头,看到满面红润,一身华服的后宫之主,在众人的簇拥下站在宣光殿前的高阶之上。
她怒不可遏,双目圆瞪,中气十足地指着我道:“刘起身负教导天子之重责,失察失职,以致天子犯下滔天大祸,你还有脸跪在哀家的面前,想要替他求情?”
“若非哀家看在先帝的情分上,将你视作亲妹,对你百般容忍。”
“玉灵,就凭你如此胆大妄为,你以为哀家不敢要你的命吗?”
芝兰玉树“玉兰,我好想……
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女子,已没了当年半点柔弱无骨的模样,权势早已将她的身心都侵蚀得不成样子,可她还尚未可知。
我可怜的皇嫂啊,你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我真为九泉之下的皇兄感到可悲。
如今的怜儿,皇兄,你还认得吗?
我道:“玉灵不敢有所求,只求太后能够秉公处置,找出真正教唆陛下的谗臣,还驸马刘起一个清白。”
“清白?”
太后大笑不止,几近癫狂。
“他能有个什么清白?”
“早先是谁推你入水的,难不成你都忘了?”
“如今,我若不严惩于刘起,他日,皇帝必得骑到哀家的头上。”
“今日,他敢杀了他四叔,明日,他就敢杀了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