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禁不住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抬头瞅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看向我的目光,心下一阵怦怦乱跳。
我深呼吸了几道,没话找话地说:“许久不见,赤駜好似温驯了许多。”
“自它上回险些害了殿下,臣便狠狠驯了它一些日子,如今看来,也算是颇见成效。”
“这等烈马,也能被你驯得和兔子一般听话,想来驸马也是有些好手段的。”
刘起放下手中的烤鱼,偷偷抚了抚双臂的手肘处,垂眉道:“是花了些功夫,不过总是驯出来了。”
我道:“辛苦你了,这马可不是一般的倔。”
说完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前些日子常不在府中,难不成都是去了马场?”
刘起只是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当场晕过去,我以为他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每日忙进忙出,也见不着半个人影,打我落马那次后,他更是一连三日未回府中,没曾想都是去了马场训马。
“赤駜性子烈,一时半会儿难以驯服,微臣只好多去几次。”
我回道:“既是一时半会驯不好,你又急这一时半会做什么?这马都赐给你了,难不成驯不好,皇兄还会再收回去?”
刘起道:“那倒不是,只是微臣自己着急罢了。”
我道:“何苦着急?”
他道:“赤駜尚未有名字。”
我又道:“一个名字罢了,随意按个不就好了。”
他又道:“不可随意,殿下上回应了,只要骑上它便可为它赐名,如今可还作数?”
我道:“作数作数,现在我就替它赐名。”
刘起笑着看我,“微臣洗耳恭听。”
我问:“你可曾听过夸父逐日的典故?”
“听过。”
“夸父逐日,锲而不舍,不如就叫……”
“逐日。”刘起欣喜地抢话道:“不畏前路,逐日而行,果然是个好名字。”
我一脸无语,接茬道:“我是说……不如就叫夸父。”
“呃……”
这回轮到刘起无语了。
他哽了半天,适才缓过神来,赔笑道:“甚好甚好,夸父也好,能与神人同名,实乃幸事。”
我吐气擦了把汗,好在糊弄了过去,终于放下心来大口吃鱼。
还没咽下两口,又见刘起神色不对劲地望向我。
“驸马可是还有话说?”
刘起垂眸,火光映在他的眼中,显得愈发明亮闪烁。
“殿下那日所言……”
“嗯?”
“殿下说夸父行为乖张,性情桀骜,和臣一般狂放……”
“……”
“臣是想说,臣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