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灵脸颊微红,娇羞地捂着小腹道:“吃酒怕是有些时日都不能了。”
我惊。
“怎地?”
华灵拽着我走远了些,附过来道:“我有喜了。”
我更惊。
“何事的时,我怎才知道?”
我忙拉住她的手,“那姐姐方才还同我划拳饮酒。”
华灵垂着眸子,双颊含笑,“太医诊过脉了,说是才足三月,看不出来。”
“方才同你饮的也不是酒,不过是白水罢了。”
我提眉假怒道:“好呀,姐姐竟还同我耍起了小心思,亏妹妹如此信你,就连吃酒都同我装假玩赖。”
华灵娇嗔一声,“哎呀,等来日诞下子嗣,随你怎么罚酒。”
我坏笑道:“那可是姐姐说的,等你平安生下孩子,我可饶不了你。”
我回头望了身后,只见冯昭正摆着一张苦瓜脸与刘起大倒苦水,声情并茂,差点没哭出鼻涕泡来。
刘起一本正经地负手站在冯昭面前,足比冯昭高出半个头来。
他神色沉稳,洗耳恭听,不时宽慰一两句,拍拍他的肩头道:“都是做驸马的,刘某深知冯公子的不易,那日手下未曾留情,还望冯公子不要介怀。”
冯昭想起在我府门前大闹,被刘起痛打一同的经历,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伪君子”和我们是一伙儿的。
登时,吹出两个巨大的鼻涕泡。
我甚是惋惜道:“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冯昭的?”
华灵一惊,跳脚而起,“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儿?我华灵一心一意只对一人,这孩子不是冯昭的,还能是谁的?”
我又看了眼冯昭,大老爷们儿一个,哭起来倒像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似的难看。
我叹气摇头,“罢了,姐姐开心就好。”
道别华灵,我与刘起坐上回府的马车。
马儿在宫道上慢慢悠悠地走着,一点儿也不着急,看上去仿佛在闲逛遛弯。
我搓揉了半天裙摆,终于忍不住问他,“驸马可想当爹?”
芝兰玉树“你是我的夫君……
此时,刘起因饮酒有些头脑发胀,正抿着手中的清茶解酒。
听我这么一说,刚倒进嘴里的茶水,顿时全喷了出来。
我紧急闭眼,却没来得及躲开。
水雾一阵喷涌,尽数洒在我脸上。
我像是那开在春天里的花儿似的,没由来地受了一场暴雨的浇灌。
刘起赶忙抽出帕子,往我脸上一通胡乱来擦。
“对不住,殿下,我、我……”
我夺过帕子,摇摇头,自顾自道:“若是不愿,便就作罢。”
刘起的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忙道:“并非不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吞吞吐吐,不像个男人。”
“只是,我怕殿下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