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假话。”
澜意连忙轻抚澜舒的背,试图让澜舒喘口气。
澜舒闭上眼睛,缓缓从嘴里呼出一口气。
“澜意,你知道吗?有一夜,我听见他说了‘春哥儿’这三个字,我当时心里纳闷,便问他为何叫这个名字。”澜舒冷笑一声,眼神也变得凌冽许多,道:“他说,若我腹中之子为男孩,便让他叫‘春哥儿’。我听到这,以为他想好了孩子的乳名,满心欢喜,没想到——”
她放在桌上的手慢慢紧握,因为太过用力,导致指甲都软了一些。
从小没干过粗活的大家千金,一双纤纤玉手养得柔软如荑,连手指甲都生得极为漂亮,如今却磨破了一点。
瑕不掩瑜,总体看上去还是指如葱根。
澜意更加憎恶蔡奎了,“其实,三姐你的小产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
“好啊,原来是这样。”澜舒彻底心如死灰,一双手逐渐乏力。
“是——”澜意刚打算告诉澜舒事情,澜舒就自己猜测出来了。
她面露恶心,说道:“是蔡奎吧。他都有一个外室并一个大儿子,自然视我和我的孩子为眼中钉、肉中刺,那个女人也恨不得取而代之。如果没有你师父细心调理我的身子,想必我过不了多久就会命丧黄泉了,对吧?”
澜意不想回澜舒的这句话。
前世就因为她们毫无防范,不知道蔡奎的用意,加之澜舒身子骨一向不好,才会让蔡奎有机可乘。
“三姐,我不许你说这些丧气话。”澜意哼声道,“如今我只问你,你是愿意和离归家,还是想找到曜纾公子,与他重修旧好?蔡奎可以如此对你,你何不加倍还之?”
二人是相处多年的姐妹,有时候话不必说透,仅凭一个眼神,澜舒就明白了澜意的话。
“曜纾今日来了,对吧?”澜舒激动地站了起来,方才憎恶蔡奎的神情俨然不见,眼神里只有期待。
澜意话已说完,也就不瞒着澜舒了,扬声道:“曜纾公子,请你过来吧!”
过了片刻,从屋外传来扶桑尖叫的声音,警惕道:“你怎么在这?”
“扶桑,是我让他来的。”澜舒内心不知有多激动,但语气却比较平缓。
听到主子的话,扶桑这才放曜纾进门。
门被曜纾推开,带来一阵清风与光亮,周围却满是黑暗,他站在门槛边上,同光一起进来,看得澜舒移不开眼。
他轻声道:“李澜舒,别来无恙。”
澜意对曜纾点了一个头,默默退了出去,扶桑和合欢也识相地将门合上。
“你……是如何进来的?”京城里那么多人都认识曜纾公子,若曜纾今日出现在席面上,势必会引起一番轰动,眼下没有半点动静,澜舒只能猜测曜纾是偷偷潜进来的。
曜纾将人皮面具拿出来,对澜舒解释道:“是你妹妹,给了我这个人皮面具,让我以她的护卫的身份入府。”
澜舒点点头,这样的方法,也就澜意可以想到了。
“见到我,你就没有一句话要说吗?嗯?”曜纾挑动眉毛,语气里尽显蛊惑之意。
澜舒顿时哽咽,满腹的委屈无法诉说。
她背过身去,“如今的我,不配与你相见。”
“配不配的,从不是你我说了算。”曜纾很快接上话,澜舒不愿意直视他,那他就走到澜舒的面前,与她对视。
他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上,说:“是这里说了算。”
澜舒一愣,“你?”
“李澜舒,你可不可笑,你觉得我能说忘就忘吗?”曜纾气得深吸一口气,“我当年是赌气,说出此生绝不再见的话,但是我早就后悔了。你出嫁那日,我躲在人群之中,在身上偷穿了一件红衣,私心里把那一日当做你我的成婚之日。这些年,除了一些内宅阴私我不知道,别的我都一清二楚。”
“你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澜舒问。
“是!”曜纾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撇嘴说道:“自从知道你有孕后,我就不再关注你的生活了。没想到,前段时日你妹妹特意来找到我,说起蔡奎的那些混蛋事,我听得心里直打颤,恨不得亲眼见你一面。”
澜舒眨着眼睛,一颗豆大的泪珠在眼睫毛上打转,迟迟没有落下来。
“你都知道了……”澜舒神情黯然地说。
曜纾不再多言,一手环抱住澜舒的腰,让她离自己近了些,慢慢俯身亲吻下去。
澜舒的手一开始不敢抱他,曜纾察觉到了,便默默用另一只手牵上,让她抱住自己。
二人缠绵片刻,曜纾怕亲久了令澜舒喘不过气来,便直起身子与她对视,说:“你可以怀他的孩子,为何不能怀我的孩子?”
“这……于礼法不合,况且……”澜舒害怕的是蔡奎会知道。
曜纾浑不在意,“你妹妹既然敢让我见你,与你重修旧好,必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
“澜舒,从今以后,让我一直守着你,好不好?”曜纾哀声祈求。
澜舒轻声应着,点点头。
“从前我没有名字,自从遇见你后,我才叫曜纾,你知道是为何吗?”曜纾让他和澜舒的身体紧挨着,没有一丝缝隙,能够听到彼此高低起伏的呼吸。
“因为,我要李澜舒。”没等澜舒回话,他再次吻了上去。
…
…
八月里的天,京城街道上的树木枝叶似火般红,秋风乍起,泛黄的落叶随风飘动,纷纷扬扬飞向四周,落在沉水巷一处宅院的屋檐上。
一身材魁梧的男子大摇大摆走在巷子里,直奔一处宅院,二话不说便踹开了门,惊得院内的婢女尖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