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海和随河有些好奇地看着餐桌上多出来的,这个陌生的女孩。
随师用自己好看的脸,对着她们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两个人打量的眼神霎时软下来许多。
随宴清清嗓子,看他们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出声说道:“随师,跟哥哥还有两位姐姐都认识了吧?”
她话音未落,桌上其他三个人都彻底怔愣住了。
随海险些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大姐!她是……”
随宴用眼神止住她,继续说道:“小海、小河,还有清儿,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叫随师,师父的师,是我给她取的名字。”
暗里是在说,此随师非彼随诗。
桌上的人冷静了一瞬,接下来反应却更大了。
随海简直生了气,但不敢发作出来,只沉声又叫了一句,“大姐。”
随河也着急了,看看随师,又看看随宴,感觉一个忍不住就要站起来大骂随宴是昏了头了。
随宴用面无表情掩住自己的难色,抬手摸了摸随师的头,说道:“她无父无母,飘荡江湖许久,既然被我救了,那就是有缘,往后收作徒弟,不行吗?”
话里有话,奈何桌上的人都不愿应她。
这像什么话。
收徒弟就徒弟,偏偏就要叫随师?
随宴嘴有时候笨得不行,比如这会儿,她就再想不出说辞,只好让大家都先吃饭。
“我做了两只叫花鸡,你们一人吃一个鸡腿。”随宴吩咐完了,抬手撕了一个放在随师碗里,温柔地看着她,“多吃些,还在长身体。”
随师一直在暗暗观察着桌上人的神色,搞不明白他们对“随诗”都是什么态度。
但对随师来说,家里那么多孩子,只扔了自己,所以于她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人。
随师直接用手接过了那只鸡腿,道了谢后,豪气地大口吃了起来。
随宴一直用柔和的眼光注视着她。
随海、随河和随清看了那道目光,谁都没办法再说出一个“不”字来。
一顿各怀着心思的饭吃完,随海和随河说要回商行了,随宴点点头,“路上小心,也别走太快,当心积食。”
“嗯。”随海点头应下,抬脚要走,又收回来了。
她走到随宴跟前,酝酿半晌,只憋出来一句,“大姐,你知道的,我们都盼着你能开心些、舒坦些。”
随宴笑笑,“我知道啊。”
随海又看了一眼随师,再不说其他,拉着随河走了。
两个人出了宅子,一路安静了好久。
还是随河先打破了这沉默,“随海,大姐是不是觉得,小诗再也不会回来了?”
“或许是吧。”随海叹了口气,“我们就算和大姐一起长大,可是很多时候,我都觉得看不懂大姐。既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我似乎永远都猜不透大姐的心思。”
“可是今天,在饭桌上,我看见大姐用那样的眼神看着……随师,我就在想——罢了,只要大姐开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