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阎罗可不能死,她要是没了,随宴最大的一条财路就断了。财路一断,家里几个孩子很快就会饿的饿死,病的病死,随家就真的要完了!
到这会儿了,随宴才发觉,惜阎罗那句“衣食父母”竟是形容得如此贴切。
老医师大概一生都没跑得这样快过。
江新添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拉着人一路狂奔,到了村子里他花钱租住一晚的那户人家里。
随宴费好大力气才跟上,站在院子里撑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气,这才起身进屋。
她原本不想进去。
毕竟是别人家的事。
可是听见“高烧”,她就忍不住想起,家里几个孩子总是容易在换季时节发高烧。这会儿进去偷个师,就算是偷偷背下药方,也能方便以后啊。
念及此,随宴问心无愧地抬腿进去了。
花了银子就是不一样,随宴只求到一间冰凉的柴房,这少年和他妹妹却占了人家的主屋。
越往北境便越冷,屋子墙壁修得极厚,炕下的孔道大概与烟囱相通连,将整个房间都暖了起来。
随宴好奇观察了几眼,这才往床上看。
床上躺了个双颊通红的小姑娘,皮肤极白,粉雕玉琢似的。
随宴第一眼便晃了神。
她是不是……看见了小诗?
小诗被她送走的时候不过一岁多,孩童成长时期样貌变化极大,随宴晃过神之后便立马否定了。
怎么可能是小诗。
带走小诗的人家是财大气粗的北境富商,小诗不在偌大的宅子里玩乐,怎么会发着高烧出现在这么个破村子里?
随宴当初想过未来或许会和小诗相认,送走小诗的前一天将人扒光了,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奈何小诗就是一块宝玉做的,浑身毫无瑕疵,更别说胎记,唯一稍显特别的,是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那个晚上随宴根本没睡着,怀里抱着小诗,眼睛盯着她耳垂上的小痣,像是想就这么把这颗痣印在脑海里,好让自己之后能一眼就认出来。
老医师正在望闻问切,随宴失了神一般走近,将小姑娘两只耳朵看了个仔仔细细。
没有痣。
她竟然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来啦!
“你看什么呢!”江新添简直炸了毛。
陆羽桥嘱咐得很仔细,但凡有陌生人接近他们,尤其是接近小诗,那便一定要好好提防着。
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和他抢老医师就罢了,这会儿还凑近来看小诗,江新添很难不怀疑她别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