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看着这忽然涌入空气中的浓雾和王贵那癫狂的表情,眼眸深邃,不仅不慌,嘴角却浮现了一丝笑意。
“你觉得,凭借这区区毒烟,能阻挡得了我吗?”季宴礼冷笑一声,随即抬腿便踢向王贵所在的位置。
只听“砰”的一声,王贵被他踹飞撞击在身后的桌案上,那桌案瞬间四分五裂,王贵捂着腹部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呻吟。
“咳咳……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还安然无恙,不!不可能……这不可能!”王贵满目震惊的呢喃,不可置信的摇头。
这个毒雾是他亲自派人盯着装上的,怕的就是会有这一天。
他每次来这之前都会事先先服下解药,这毒雾效果绝对立竿见影的!一般人吸入后10秒内必定倒地不起!
可眼前的人不仅没倒下,反而一点不受影响,这怎么可能!不应该是这样的……
季宴礼站在一侧,冷眼瞧着王贵挣扎了片刻后,慢悠悠踱步走到王贵身边,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捏住他的衣领,将王贵从地上拎了起来。
凑近他耳边轻语一声,语调温柔而诡异的说道:“忘记告诉你了,你的机关我早就看出来,雕虫小技罢了!
第一次来的时候季宴礼便发现了这间房间奇怪的布局设计,如此一个存放兵器的简陋小屋,却偏偏和正院一般放了个虎头大座。
并且背后还挂了一幅山水画作,这种奇怪的摆放方式,真的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他还没蠢到去揭穿罢了
为了保险起见,那五天里他躲开了别院小厮,抽了半天时间回来验证,果然让他发现了端倪。
听到季宴礼的话,王贵瞳孔猛然收缩,惊骇莫名的盯着眼前的季宴礼,他早就看穿了这些机关?
见自己的底牌如今被人安安稳稳的化解,此时王贵心中才真正有了几分恐惧,不再像方才那样硬撑了,他忍不住求饶道:
“季大人!都是那顾仁南逼我做的!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位低言轻,我不做他们就要灭我的口!”
“哦?”季宴礼闻言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贵,心中不屑至极!
这样的男人,贪生怕死,遇到危险先出卖别人是他最不喜的。
不过对于办案者这一身份来说,他倒也乐得自在,于是挑了挑眉,继续说道:“这么说你是被威胁的?”
“是是是,”王贵忙不迭的点头:“我也愿意戴罪立功!只要大人事后能给我一条生路,我以保证好好做人!”
季宴礼闻言笑了起来,只不过笑意并未达到眼底,甚至透着一股寒凉的味道:
“如今那顾仁南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怕是没有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了”随即对着门外的人吩咐道:“来人!将他押入大牢!”
季宴礼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冲进来数名衙役,二话不说便抓起瘫软在地的王贵,拖着他就要往外走。
王贵此时已经吓破了胆,若是进了那监牢,那他真的就没机会了,心中犹豫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的,一遍挣脱一遍叫嚷道:
“等一下!季大人!等一下!我知道顾仁南另外一项罪证!有关程家!我想你应该会想知道!”
谋害程家的秘密
他前些日子就听闻这季宴礼之前为了救程家姑娘,完全不顾自身安全跳海救人,如此情深意重,若是他对那女子没有其他想法他是不信的!
反正是那顾仁南背叛在先,若是他拿出了这件事讨好季宴礼,那么总归换自己一条活路!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王贵顿时就激动起来。
他不管那季宴礼是否会答应,拼命挣脱衙役的桎梏,跌跌撞撞的爬到季宴礼脚边,一把抱住季宴礼的小腿,哀嚎道:
“季大人!我愿意将功折罪!我愿意交代顾仁南所有秘密!只求您不要杀我!”
“哦?”季宴礼听到了意想中的回答,忍不住勾唇一笑,挥了挥手,遣散了衙役,垂下眼睑居高临下的俯视他:“那你说来听听。”
王贵闻言,眼睛闪了闪,随即咬牙说道:“如果季大人肯答应放我一马,我就将那秘密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季宴礼闻言挑了挑眉:“那若是我不答应呢?”
王贵脸色变了变,狠狠闭上眼咬牙道:“如果大人不答应,那就杀了我!就让那秘密就永远烂在肚子里!到时候那程家可就无人能救了哈哈哈哈……”
说罢,做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季宴礼闻言眯了眯眼睛,神色渐冷,思考了一会后,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好!我答应兵器一案放你一马!但是你若敢骗我,我必定让你尝尽世间酷刑!”
王贵闻言松了一口气,连连磕头谢恩,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圈周围后,这才对着季宴礼轻声说道:
“一个月前我曾去过一趟元城,当晚就是宿在顾家的,那晚我睡不着出来透气,结果意外看到顾仁南和一个黑衣男子秘谈!”
说到这里王贵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季宴礼的表情后,才又压低声音说道:“我听到他们计划在端午前夕皇上归来之时,将私卖兵器和通敌之罪安在程将军身上!”
“你确定?”季宴礼微微蹙起眉问道。
“千真万确!从小我的听力就好,所以他们谈话内容我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说到这里王贵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忙不迭补充了一句:“对了!他们应该还弄了假的买卖书信,在一个姓姜的人那!”
“姓姜?”季宴礼眸光一闪,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