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还要眼睁睁的给其他男人让出个好时机,他怎能不愤懑。
“需要什么理由?我都可以说给你们听。”裴清楷看似敷衍,实则印住了苏晴栩的死穴:“苏晴栩,我听你母亲提起过你,果然今日一见,其言不虚。而且,你这件衣服是我特地命人做的,这般张扬璀璨的色彩很衬你。”
苏晴栩怀疑问:“我母亲也来过这儿?”
街上人满为患,她不好回去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期间不乏有人盯着她看,目光带着羡慕嫉妒或是好奇探究等等。
裴念夏声音里透着骄傲:“容夫人可不止来了一两次,在祈愿城的建造上,她至少出了一半的力。”
裴清楷颔首道:“不错。苏晴栩,你走过的地方,也是你母亲年轻时走过的地方。这在某个时刻完成了美丽的重合。”
他发出这种感慨,要是不隔着这看不清的真与实隔阂,他或许能做苏晴栩的领路人。
苏晴栩静静道:“裴城主,我知道你娶我是有目的的。有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不用各自都牺牲那么多。”
裴清楷神色莫辨:“你知道?”
苏晴栩琢磨了一下:“能和我母亲交友的人,大多都是只对钱权感兴趣。”
“你是把她看低了,还是对我不满啊。”裴清楷轻笑道:“如果事情的本质都变成交易了,那么天不遂人愿的事就会减少很多吧。”
“那是我对我母亲的肯定。”苏晴栩句句诛心:“所以话说回来,你娶妻多回又算什么?何况还护不住任意一个。还有,我也讨厌你把女子当玩物。”
“比如这件衣服,你也只是想让我穿着给你长脸,而不是我真正喜欢的。”苏晴栩放在腰边的手下意识就把上衣稍微地往外扯了扯,眉目间都是满满的嫌弃。
“你没得选。”裴清楷看着她仿佛要跟自己的衣服杠上了,自然转过话锋:“毕竟,在你旁边的这位男子,是真心喜欢你。”
“随便说说都能加上‘喜欢’两字,可见一份喜欢在你的口中有多低廉。”苏晴栩心情突然变得糟糕起来。
苏晴栩怼着裴清楷之余,又瞪了苏星翊一眼:“星翊,你早就知道了我是被选中的那个?”
苏星翊知道自己存有私心对她不公平,但他不能再让脆弱的自己受任何伤害了,趁他现在还没有丧失对她的爱护之心,索性就直接放手搏了一把。
他心里很是难受:“我是不该每次把你推向风口浪尖,我也承认我在亲人死后变了很多。这一路你都在尽可能的包容我,我也不想让你那么快要跟我分开。”
苏晴栩不明所以,云里雾里的,长期积累的灰暗情绪一瞬爆发:“你是故意把我往这引?第二次了,你先斩后奏!我生气了!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当时就死在慕妍的手里。”
“你在说气话……你母亲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因为我现在一无所有。我这贫贱之躯,活着靠着对你的喜欢,也撑不了多久。”苏星翊还没习惯身份落差,他空有一身力气,一想到以后要跟之前的谢琨源一样需要遇到贵人往上爬,他就觉得很艰难。
苏星翊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眼神无比认真,透着亮闪闪的爱意:“你在外人眼里可能是名誉大损的人,但在我眼里,你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干净。”
苏晴栩几乎下意识就要带着破碎的他不管不顾去北瑶,忘了自己还有事情:“你是看不起自己,还是老把事情往坏处想?无妨,我都能理解。”
裴清楷一眨眼就移至他们身边,声线冷到让人觉得可怖:“想逃?苏晴栩,我劝你省些力气,免得我再杀一个。我还没杀过女人,你来做第一个倒也不错。”
苏星翊同样发挥出之前战场上一人可敌千军万马的气势:“我们说、好了的。”
一时他们两个的对峙,让人分不清孰强孰弱。
裴清楷一哂:“你还知道啊?
裴清楷做事只达目的,别的都靠边站。
他确实给人一种既荒诞又可信的说服力:“你以为配合了我,我就不会动你们?”
苏晴栩冷笑:“现在的世道究竟是怎么了?人一个比一个无赖。”
裴念夏连忙置身与这三人之间说和:“哎呀你们干嘛那么紧张?本来是件喜事啊。”
苏星翊眼神凛冽:“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也想体验大悲大喜后的大彻大悟?”裴念夏说话越发无法无天,她习惯独断主宰一切,绝不低头:“我就不闭嘴!我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他罩着我什么都不怕!”
苏晴栩又免不得回忆过去:“你跟以前的我很像,不过那时我做事比你做的要更过分。”
是不是人开始缅怀了,才说明她又成熟了一步……
苏晴栩想尝试拉长战线,先跟他们能说到一起去:“若是不信,你可以去翎澜阁查一查。”
裴念夏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悄悄掠过一边神色阴沉的裴清楷,故弄玄虚道:“不要说不吉利的地方,这在成婚之前可是忌讳。”
苏星翊语气不好:“裴小姐,说话不要说半句藏半句,你莫名扣锅是怎么回事?”
“啧,瞧瞧你们这些孤陋寡闻的人。”裴念夏漫不经心道:“翎澜阁的消息可谓是千金难买,千万人有千万代价可出,也就是说很多秘密都是由森森白骨堆叠起来的。”
苏晴栩无所谓地附和:“有几分道理。”
裴清楷很安静地把一些可能触雷的话讲出来:“其实江湖上的翎澜阁里有我的一席之地,但我早就跟翎澜阁的主人闹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