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因为之前被她虐待惯了、心中产生的快感支持他这样做?至少也是为了报复吧。
他实在不是可信之人。也就是说,她宁愿相信敌国世子,都不愿相信曾对她马首是瞻的英勇暗卫。
谢琨源这才拉开与她的距离,双手还握着她的肩头。他仔细看她,末了突然凑近她,她却下意识身子一颤,一躲。
谢琨源面上还带着笑,可怎么看都让人心生寒意:“怎么,怕我?当着你的面杀你的许洲白,是让你受刺激了。”
苏晴栩觉得他一直都不可理喻,将昔日的床榻缠绵当作可弃的灰败记忆:“来什么假意温存?你每次过来不都是脱了衣服我们直接滚在一起吗?”
他软硬兼施,她也被迫学了些手段,只是讨好他的话句句违心,让她一想就顿觉羞耻。
苏晴栩瞧着他眼神莫名一暗,清了清嗓子:“我说的直白,也就那档事。我告诉你谢琨源,我迟早寻个机会杀了你,如果你对我心软的话。”
谢琨源已是将她逼到靠到海棠树上的剑拔弩张地步,声线依然冰润如玉珠瑶露:“你看起来挺急的。”
苏晴栩不知自己怎么又败下阵来,感觉他真是无耻不要脸皮。她想重新获得话语权,便较劲说:“那也是你比我更急。”
她静静凝着面前他那张完美好看的面容,而后没过多久就不胜其烦闭上眼。
谢琨源的视线忽然落到她樱桃色的唇瓣上,一向是甜软美嫩的……他也只敢在她不看自己时表露出汹涌如排山倒海的爱意。
“闭眼干什么?想我会亲你?”他明知故问,看着白海棠花落满他们的身上及头上,仿佛这一刻他们就共白头。
这一刻算得上永恒了,每一刻与她在一起,不论讥讽互嘲,都是让他安心欢喜的。
他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也珍重她,希望她不要气伤自己。
她每次吵完喝的药都是他配的、煎的。这是个秘密,也许她知道了会嗤之以鼻,他也不悔。
他早该绊住她的,她从来不愿,可他盼着自己的努力能够敲开她的心门。
哪怕她的心门只是有微乎其微看不见的裂缝,他也会受到莫大的鼓励。
苏晴栩仗着他的无限宠爱开始颐指气使:“你少说话,不会说就闭上嘴。”
谢琨源把她抱了起来,她同时惊呼捶打他的肩。他却不再犹豫往内屋走去,还意味不明拍了拍她的臀,声线沉稳:“当真可爱的紧,像只小猫。”
苏晴栩呼吸间尽是充满他身上的冷香,让她厌恶起自己的身体对他渐渐起了反应:“你什么时候会对我乏味啊?你的夫人难道满足不了你吗?”
谢琨源将她放在榻上,力道重了一些,在她作势起来时,他对她掐腰,用一吻俯身下去,然后情绪不明问:“我和慕妍要是好了,你会吃醋吗?”
苏晴栩唇上隐有旖旎过的暧昧水光,如同雨露打湿了海棠花瓣,那般让人沉醉:“说实话,我十分厌恶跟其他任一女人分享男人,尤其是你这种靠残忍手段上位的渣滓。”
谢琨源一把掐住她面前的,似宣泄,目光几近痴狂:“是啊,你喜欢的人,我都一一杀掉,这样你就会乖的。”
苏晴栩深陷在柔软床铺里,拼命按住他乱动的手,皱了皱眉:“这什么狗屁逻辑?”
他的眼神却更加放肆了,她开始不由自主哼唧起来。她的娇媚面庞隐有春意,像是初春青草上的露水莹透可爱,又像仲夏花朵上的蜜水甜入心坎。
谢琨源直视着她的眼睛,看似温柔实则强势:“当时杀许洲白的时候,你求情求的梨花带雨的……你知道,我一想你做过他外室就嫉妒的发疯,同时冲刷掉了心里对你的怜爱。我自然便走了麻木不仁的这一条路。”
他的好看眉眼越发阴鸷,意图纠缠她这一生,哪怕命途如话本跌宕起伏,都不会让她忘了他。
苏晴栩认为他真是小气到眦睚必报:“你的心可真够扭曲黑暗的……受不了你。”
她在他面前浑身长满了刺,而他有的是办法好好“收拾”她。
谢琨源三下五去二就解开了她的衣裙,将她的双手束住,眼眸炽热却隐忍:“受不了也得受着。”
他就像是第一次和她发生鱼水之欢一样,似乎对她的身体永不厌倦,食髓知味了一般。
苏晴栩若被比作水,那么谢琨源则会被比作山,山水交融,正是自然美好之景。
只是这水有些寥落,认真往里探才会发现水的至情至性,引人流连忘返。
山是长满了翠松的山,即使顾及水的羞涩轻软,山的根基也显得是清风朗月一般坚若磐石,深深扎在水的最神秘漩涡里。
水流被屹立着的山阻断了流向,可它本就是四面八方将山环绕,山与水的较量,短时间内竟让人分不出胜负。
或许山是为水而生,反之水也是为山而悸动。
一阵动静不小的云雨后。
谢琨源将已经熟透了的“水蜜桃”抱在怀里,喂她吃那些山珍海味:“吃饭吧,吃完你才有力气跟我作对。”
“夫妻一对对也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苏晴栩突然想起嬷嬷跟她说的话,一瞬有些恍惚这是何年何月。
“还想吃哪个?”谢琨源手臂默默收紧了她的纤腰,看着她性子总算软了下来,却无意走神……其实他也不舍得太折腾她。
他在床上一向克制,都怕吓着她。可他若不是抓紧她,她便会像断线风筝般越飘越远。
即使她对自己的态度很差,他也能一应包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