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白示意?绿云上前?:“殿下早就表明态度,她与你不熟。”
“既然如此,你方才怎么不敢当着殿下的面行使你身为?主君的?权力?直接指责我??反而只敢畏畏缩缩地对殿下说我?的?坏话。”封子安瞪着他,刚见面时装出来的?大度与得体?不复存在,他咄咄逼人,“你怕殿下怜惜我?,怕殿下觉得你狠毒,不是吗?”
南羽白顿了顿,道:“殿下在,万事就都?由殿下做主。无视殿下,自顾自说话做事是逾矩行为?,我?不会这么做。”
封子安闻言怔了怔,“你……”随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身为?主君,不想方设法掌权,日后年老色衰,你轻易就能被妻主抛弃。你真是个傻子。按我?看,就你这样的?榆木脑袋,你才不配做主君。”
主君内要料理府中事务,照顾妻主饮食起居,外要结识官家夫郎,参加宴会替妻主笼络人情,忙里又忙外,没有一个精明的?脑子是做不好的?。
南羽白垂下眼眸:“不管殿下日后会如何对我?,我?都?无条件接受。至于我?是否适合当主君,殿下说我?能,我?便能,你说了不算。”
封子安眼神?闪了闪,冷哼了一声。
“但你对殿下不敬,对我?不敬,甚至言语放荡地勾引我?妻主。身为?五殿君,我?有资格教训你;身为?你哥哥,我?要负担教育你的?责任,所以,”南羽白的?语气平稳而淡然,“绿云,掌嘴二十?。”
封子安大惊失色,挣扎起来,却被身后的?士兵死死架住,“南羽白,你敢?!”
见南羽白不说话,而绿云朝自己越来越近,他又着急地朝绿云道:“绿云哥哥,你千万不要听他的?……还?记得那时候吗?是你背我?去看大夫,又将我?送回王府的?,那时候我?们还?交谈了很多……啊!”
“啪”的?一声,巴掌声响亮而清脆。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巴掌落在封子安脸上。
仿佛听不到?封子安的?惨叫一般,绿云面不改色地动?手,直到?二十?个巴掌结束,他才开口:“那是殿下怕你死在花船里,脏了船身,影响殿下喝酒的?心情,才命令我?送你去看大夫,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说完他来到?南羽白身边,语气轻快:“殿君,任务完成。”
南羽白吩咐封子安身后驾着他的?两个士兵送他回府。看着他红肿的?半边脸,他说:“今日只是让你长个记性,回去好好涂药就会恢复的?。但以后你还?敢再犯,我?一定不饶你。”
封子安疼得呜呜直哭,要不是身后还?有人架着自己,整个人都?要瘫坐地上了。
“妻夫共一体?”,南羽白淡淡地说出诛心之论,“既然当日殿下送你回府,今日我?也会送你回府。”
封子安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下一瞬却痛得龇牙咧嘴,只能闭上了嘴。
好一会儿,他垂下眼,泪水簌簌而下。像是很难过一样,抽噎着哭得厉害。
南羽白便不再等待他的?回答,让人把他送离云水阁。
封子安被士兵架着身子往门外走,经过南羽白身边时,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却又格外倔强:
“是殿下给了你打我?的?权力?。你赢了,殿君。”
。
叶昕前?脚踏出云水阁,后脚就碰上了汉凌王。
汉凌王行色匆匆,身旁有个侍女替她引路,叶昕定睛一看,那侍女是跟在封子安身边的下人,想来刚才是偷溜回府报信去了。
一架繁复贵丽的马车停在不远处,恰好与叶昕的马车分停在阁前?两侧,大批人马紧随其后,亭亭华盖,紫檀辕轮,尽显皇室威严。
汉凌王人到中?年,又是个闲散的异性王,整日除了吃喝享乐再无其他,眼下青黑一片,身材略显臃肿,此?番动身前?来,许是有些急,满头都是汗水,只能用袖子不停擦着额头。
尤其是看到叶昕慢悠悠地朝自己的方向?溜达而来,她额头的汗水流的更多了,连袖口也?被汗水糊得汗津津皱巴巴。
封谦快步迎上去,忙不迭冲叶昕露出一个笑:“殿下日安。”
叶昕老?神在在地应了一声。
封谦迅速偷瞄她脸上流露的表情,又赶紧收回眼神。
瞧着这纨绔没生?气,封谦定了定心,开门见山道,“殿下,听?说我的儿子不慎冲撞了您和殿君,特来替他向?您赔个不是。还望殿下海涵。”
这话?说的漂亮又利索。
叶昕抬了抬眉,看着封谦俯首的恭敬姿态,悠悠地拉长音调,“若本殿不海涵,你能怎么?样?”
封谦被她噎得一时讷然无话?。
从前?的叶昕能动手就不吵吵。
虽说都是同样的任性做派,封谦却觉得叶昕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殿下,我儿知错,”封谦硬着头皮讨饶,“还望殿下告知,如何才能原谅愚子,我愿与我儿一同承担责罚。”
叶昕哼笑了一声:“你那好儿子公然放话?说要嫁给我,还敢说殿君比他差远了,只有他才配得上我。”她把问?题扔了回去,“还望王嫂告知,我该如何罚他才好?”
封谦哭丧着一张脸。
此?刻她宁愿叶昕像从前?一样把她按在街上暴打一顿,出完气就没什么?事了。
哪像现在这样阴阳怪气的叶昕,叫她难以应付。
封谦连声称“不敢”。
“我无权替殿下做主,一切听?从殿下吩咐。”
“只是这个逆子,他怎么?敢这样冒犯您……无知犬子,实在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提到封子安,封谦声音也?变得冷硬,听?上去相当生?气,仿佛她是站在叶昕这一边的,对封子安全然一副讨伐的态度,“等回了府,我定然打断他两条腿,让他再也?不能出门,给殿下一个交代!”